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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起用大量素人演员,故事剧情建构在片中演出者的真实人生上,但写实之外,导演更点入了许多神奇超现实的荒诞色彩,夜晚现身的俄罗斯蓝眼猫,缓缓升空的火箭,包含诸多暗示和寓意,搭配壮丽湖泊及美如人间天堂的村景,使得电影中处处充满诗意和平静,被喻为该年度威尼斯影展最大惊喜。
俄罗斯北部一座与世隔绝的岛上,一名驾驶着快艇穿梭于湖中的邮差,便是村民与外界联系的唯一办法。尽管湖的对岸就是文明世界,村子裡的人们仍维持这最简单纯朴的自给自足生活,村里没有政府机构,也没有社会救助和就业需求,邮差成了他们和外面世界沟通的唯一桥梁。每天邮差送信到每一户人家,和不同村民聊这不同的闲话,他关心独居的酒鬼老人,更暗恋着这里的寡妇艾瑞娜,经常照顾她的儿子。然而,艾瑞娜却选择带着儿子到城市工作,而快艇的马达也被人偷了,无法正常工作,他生活的存在和意义被打乱…
影片导演荣获第71届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导演殊荣。
俄罗斯历史学家列夫·鲁尔耶有这样一个观点:“欧洲是石头建的,俄罗斯是木头建的。”
俄罗斯,这个世界上领土面积最大国家,拥有最辽阔的土地。
和古老的华夏文明一样,乡村和农民才是这辽阔大地的真正灵魂和血脉,这两者也在无数的俄罗斯艺术中铭刻下光辉的印记。
可是与这份厚重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从苏联早期就开始的乡村数目减少:
从5万1千个,缩减至3万4千个,1.7万个村庄随着时间消失,并且剩余“残存”村子里很多居民甚至不超过10户。
直到斯大林时期的大清洗运动,地处偏僻的贫瘠村子才被人想起,被用来修建劳改营和监狱,以关押那些特殊分子。
后来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中欧剧变苏联解体,这些村落又随着历史的步伐陷入了寂静之境。
面对巨大恢宏的历史和时间,我们的哀愁和担忧,或许只能化作一声叹息,一首诗,一艘划过平静湖面的船,一只朝生暮死的蜉蝣。
就像我们今天要说的这部电影一样——
《邮差的白夜》
这部电影,上映于2014年,提名了当年威尼斯国际电影节的金狮奖,导演安德烈·康查洛夫斯基也凭此斩获了最佳导演桂冠。
这一次的海南岛国际电影节,“影展精粹”单元就回顾了康查洛夫斯基的这部作品。
当年电影上映之后,有人曾问康查洛夫斯基,这部电影是受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影响吗?
老头笑了笑,给出了否定答案。
实际上,《邮差的白夜》和陀翁的《白夜》并无多大关系。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共同点,那就是两部作品都透着一种永恒的孤独感吧。
拍出这部电影时,康查洛夫斯基已经77岁了。
几十年的漫长拍摄生涯中,他的作品有很多,但质量良莠不齐。和他的弟弟——导演尼基塔·米哈尔科夫相比,显然他还差一个段位。
弟弟米哈尔科夫的作品有《西伯利亚的理发师》、《12怒汉:大审判》、《烈日灼人》、《蒙古精神》等,几部每一部都堪称佳作。
不过哥哥康查洛夫斯基也算一个很有特色的俄罗斯导演了。
他的新作品《亲爱的同志》在今年的威尼斯国际电影节上拿下了评审团大奖,要知道他已经83岁高龄了。果然,战斗民族连导演都不同寻常。
康查洛夫斯基的艺术高峰作品是1979年的《西伯利亚之歌》。
《西伯利亚之歌》赞颂的是前苏联的工业建设,如今看来略显悲壮,《邮差的白夜》着眼的是苏联剧变之后被时代抛弃的村庄、群体,异常落寞。
它以近乎纪录片式的白描手法,将克洛泽罗湖畔的故事呈献给了观众。
片中的演员都是当地人,都是没有任何演出经验的非职业演员,他们饰演的都是生活中的自己,或者是和生活中形象相类似的角色。
康查洛夫斯基在这里待了整整八个月,尽量克制自己的感情,把一切都交给了这些素人演员。
其实这也是康查洛夫斯基早已熟谙的手段。在1966年的《阿霞·克里亚契娜故事》、1984年的《花斑母鸡》和2002年的《愚人屋》中,他都这么做过。
正如康查洛夫斯基自己所说:“我只是一个观察者,不负责阐述观点。”
于是,这部电影里有了万籁俱静的白夜,也有了在白夜里辗转反侧的邮差。
邮差尤哈,一个中年单身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康查洛夫斯基在50多位村民中挑中了阿历克塞·特亚皮特森饰演这一角色。
当然啦,肯定不是因为他的颜值出众。特亚皮特森长相甚至有点滑稽,有点像《无耻之徒》里的酒鬼老爹弗兰克。
巧的是,男主尤哈的人物设定的确也是一个曾酗酒多年的醉汉。
影片开头,尤哈的声音比人出来得早。
他在坐在桌子面前,一张一张地翻着旧照,一边翻一边回忆起从前。
参军、搬家、参加集体农庄建设、离异、好友因为酗酒而溺亡、戒酒……
之后,他平淡地感叹了一句:“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可是过去的幽灵始终在他以及村民们的头顶环绕。
尤哈依旧保有前苏联那股几乎弥漫着整个时代的“狂热”精神,但又勤奋、诚实、质朴,对未来怀揣着无限乐观。
但是这种乐观主义精神,就如同那个时代一样成了古董和尴尬的存在,邮差这个职业也是一样。
尤哈所在的乡村,命运更是如此。
这里有着极为美丽的科诺泽尔湖,静谧安详,湖区绵延,由于跨入极北地区的缘故,这里的冬天有彩色的极光,夏天则是灰蒙蒙的白夜。
克洛泽罗湖四周是茂密的森林,湖里满是肥美的大鱼,家家户户的木头房子特别好看,湖光山色,美不胜收。
在这里,一切都很漫长,长到过了一天就似乎能看到这一辈子的尽头。
但与之相对应的就是交通不便,设施匮乏,人口流失严重,算不上与世隔绝,但已经被遗忘在了社会的边缘。
如今这里只剩下几户居民,而且大多是老人,几乎见不到年轻人。政府不准他们打渔,他们只能在酒精和土豆里消磨着生命。
在这里,时间在依旧漫长之余,又好像变得静止。
日复一日重复的起床、穿鞋、打水、烧水、出门工作,村里的生活,如同克洛泽罗的湖面一样平滑规整。
只有尤哈的小船,会短暂地剪开水面。但没过一会儿,又会重回寂静。
整部电影中的人事物,好像都是导演从时代的车轮下捡拾起来的,他掸去蒙在上面的厚重灰尘,将其放置在了当下。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写信了,信件已经成了一种古老漫长的心意传递,不再符合这个什么都追求快速的时代,人们也早已失去了等待的耐心。
邮差尤哈只能给那些老人们送送养老金,每天开着小船来往于小镇与村庄之间,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和邮局大妈调情的机会。
尤哈就像那种老好人,整天穿着一件破旧掉色的迷彩服,和每一个老人打招呼,帮他们捎带报纸和食物。
但这并不代表这是个民风淳朴的古老村落,在这里,龌龊和肮脏依旧在太阳底下进行着。
比如尤哈在给一个老人发养老金时,那个老人趁尤哈不注意,把一百卢布放到了一边,然后跟他说少了一百。
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的尤哈,只好补了一百给他。
尤哈的好朋友阿邦是个典型的俄罗斯老头,嗜酒如命,一拿到养老金就拿去买伏特加,整天醉醺醺的,还有小偷小摸的习惯。
但是这种人性上的污点,并不意味着人们的堕落,道德的残存感依旧能够寻觅到。
比如阿邦在听到电视里育幼院的孩子说自己的梦想是成为正直的、对社会有用的人时,阿邦哭了。
这泪水,是对自己的悔恨。
这个村落也并不是完全与世隔绝的,电话、电视、流行歌舞也会在那些木头房子里响起。
但是仅此而已。
能走的都走了,剩下的,都是走不了的。
落日时分,尤哈和阿邦在美如画的湖边交谈:
“如今的退休金真是不错,商店也琳琅满目,可人们压力却这么大。”
“这就是今天的样子。”
尤哈也不是没有想过离开,比如有一天他就曾拎着行李去寻找住在镇子里的姐姐。但是他只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天刚亮又提着行李回来了。
这里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尤哈也说不清。
大概是因为村里有他暗恋的女人吧。
是的,尤哈爱伊莉娜。
她漂亮、丰满,是个知识分子,也是个公职人员,离异后带着儿子过。
尤哈旺盛的情欲飘荡在死气沉沉的村落里,显得格格不入。
他会教伊莉娜的儿子犁地种土豆,会给经常背疼的伊莉娜买昂贵的止疼药。
他像一只雄孔雀一样追逐着伊莉娜。
有一次,他撞见伊莉娜在屋子里爱抚自己,慌乱下楼坐在楼梯上,拦住了要去找妈妈的小男孩,给他讲故事。
有一次,他带着小男孩去商场吃冰淇淋。尤哈站在柜台前面,本来想要一杯伏特加,犹豫了一下,还是要了一杯冰激凌。
还有一次,伊莉娜让尤哈给她的后背上抹药,尤哈以为这她在向自己发出邀请,结果裤子还没脱呢,就被人家给赶了出来。
当短暂的夏天即将结束时,伊莉娜在北方大港口城市阿尔汉格尔斯克找到了一份新工作。
她精心打扮了自己,兴奋地拖着儿子赶上了大巴,迫不及待地离开了这个美丽乏味、有着古老水妖传说的故乡克洛泽罗湖。
尤哈最终只得到了一个礼节性的亲吻,旺盛的情欲只能飘散在平滑如镜的湖水中,随着时光一起淡去。
在这个小红花开满田野的夏天里,万事万物都在忙着结婚生子,可是邮差先生满腹的话还是塞在了喉咙里。
阿尔汉格尔斯克州有俄罗斯的太空发射场,一枚火箭从尤哈和老友阿邦的身后发射升空。
他们如此习惯这一场景,以至于都没有回头张望。
这种超现实的场面,特有贾樟柯电影的feel。
贾樟柯有一句名言:“人有的时候是善于遗忘的族群,我们太容易遗忘了,所以我们需要电影。”
事实上,《邮差的白夜》是导演康查洛夫斯基借男主尤哈之口的寄托之作,有对时代变迁的忧虑,有对前苏联计划经济的怀念。
尤哈希望大家不要离开,希望校舍不会废弃,希望歌声还会响起,希望小男孩能当个邮差,希望自己的工作不再是人们言谈中的即将没落之物。
只是,时间和历史的车轮不会后退,只会以势不可挡之势向前驶去,压过那些无所事事的人们。
人生如水黾,而这部电影,也仅是湖面的一抹回光而已,不过皮哥依旧希望它不会默默的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
文/皮皮电影编辑部:童云溪
©原创丨文章著作权:皮皮电影(ppdiany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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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美的俄罗斯极地风光,面相质朴的素人演员,沉静灰暗是整体基调。
坐船行驶,船不动,景动,这里最能感受到时间静谧的流动,如邮差的白夜生活,一个人的房间光线昏暗,起床凝视塑料拖鞋许久,然后由早餐开始一天的生活,仅有俄罗斯蓝猫相伴,日复一日。男孩和妈妈是他生活里灵动的亮色,虽然这是个只会拿出烤焦的面包招待他的女人。他带男孩寻水怪,男孩原先不信,最后哭起来了,这里,最是小孩子,后来还无所顾忌学大人抽烟。与邮差的独自生活对应的是村民独立于外界,火箭在背后发射,与他们无关,关心的只有养老金是否发放。明明什么也不缺,但依然焦虑。
邮差是外界与这个村庄连接的纽带,发动机被盗,他的存在便失去了价值。村里的人们看似可以没有邮差这条纽带,但如片所说,邮差这个职业是不会就此消失的,因为,人们总不能在网上投递面包吧。人与人的联络不可被其他代替。
影片中我最喜欢的是:两年前你把酒戒了,今天看到伏特加你想了想,还是选择了冰淇淋。
当一个人逃离家乡时,他会带着什么?他会在路上遇到谁什么人?我们每个人都可能想知道,谁决定体验冒险的精神,探索遥远的地方,认识其他人,学习新的东西。这可能就是andron konchalovsky电影的主角,谦虚的孤独邮差alexey brypitsin想要做的,他暗恋着一个在观众面前自鸣得意的邻居,照顾她的儿子。这一切都发生在大自然中。然后电影结束了,没有一个大点。这个真实的角色几乎每天都在不断出现。作为村里和外面世界的联系,仅次于电视和收音机。就像一座活生生的纪念碑,受到人们的尊敬。但实际上,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他日复一日地从一个村庄旅行到另一个村庄,给每个人带来信件和证券,他只获得了信使或信使的名声,他所做的就是不停地送啊送,只得到几个干枯的“谢谢”“再来”。所有的日子都很单调,他几乎和第一只鸣叫公鸡一样早起。日常的一切就像一个昏昏欲睡、懒惰的篮子,你几乎无法把它拖到外面,日子一天天过去,岁月一天天逝去。康查洛夫斯基习惯于谈论真实的人。那些不怕在镜头前说真话,嘲笑别人的不幸,为别人的胜利而悲伤的人,一些并不引人注目的形象。电影里几乎都是普通人,从来没有演过电影,他们创造了电影的背景。大部分镜头都是用隐藏的摄像机拍摄的。当然,村民们知道他们在拍电影,但有时他们会忘记。这就是乡村生活今天有人被埋葬,明天又有人出生。在节日和哀悼日之间,人们过着一样的生活。
可以说是相当小众的电影了。
镜头绝美,几乎每一帧都堪比特列季亚科夫画廊里的油画。看得出,导演对这片土地、这些“小人物”的命运,倾注了足够的关怀与热爱。
小岛村的凋零,何尝不是俄国自己的缩影?苏联解体后的惨状,虽然无论是爱沙尼亚的《极乐迪斯科》还是我国的历史纪录片都已经讲得足够详细,然而也许因为不是俄国人自己的作品,所以似乎还是给我一种隔靴搔痒之感。
直到看了《邮差的白夜》,我突然感觉到,那些俄国大爷大妈跟我说的那些对苏联的赞美,以及因为他们当下生活产生的抱怨甚至痛苦,还有我很多俄国同学那些实质上与西方青年无异的思想与做派,一下子就这么和电影里的那些点点滴滴重叠在了一起。
苏联时代的学校,以及学校里那段回响在会议中的悠扬歌声,是包括邮差在内的成长于苏联时期的一代人的美好回忆。而破败的村庄、因为被背叛、被出卖而不得不陷入尔虞我诈的原本淳朴的村民,又何尝不是俄联邦贫富差距悬殊的缩影?
没错,一个的奋斗,既是个人的命运,也是历史进程的一部分。
苏联解体这个历史的进程,说得中性一点就是给包括前苏联国家在内的人民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说得直白一点就是给他们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而这个伤害,今天仍在继续。
想起自己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正是新冠疫情最为严重、不得不宅家隔离的时候。
是啊,历史的进程何时又曾远去?
我们将走向何处?世界又将走向何处?
我们愿走向何处?我们又希望世界走向何处?
而我这样一个渺小的人,在历史的洪流中又能做些什么呢?
希望我可以找到自己的答案。
春夏,绝美的俄罗斯外景拍摄,仿佛列维坦笔下的纯净幽蓝的大湖泛起层层涟漪,村民们的日常拙劲十足却死水无澜。生活不在别处,对生之梦的幻灭感却无孔不入。寡妇,醉鬼,退伍老兵,调皮男孩,所有这些人有年金,有生活保障,但他们不快乐。邮差是一条线索,将故事串联起来,但在火箭悄然升空的现代社会,古老职业(象征性的脐带)也变得若有若无。谁偷了发动机?只能在梦中回顾童年记忆,神秘的蓝猫在黎明的光影里起身离去,每天,一双历经风霜的脚踩在同样花纹的地毯上,重复的诉说。他人视角的生活在画里,内心体验被习以为常解构成活在平面里。
对于邮差来说,音乐在哪里呢?曾经的酒带来了音乐,酗酒遭受意外之后,他意识到不能不戒酒了。清醒之后是无边无际的寂静,难以忍受,怎么办?于是每次吃早饭,他都会把收音机打开,声音巨大。于是每次送信件之后他都会跟每一家人聊天。于是当他发现小男孩儿是个不错的伴儿之后,去哪里都喜欢带着。
又何止只是邮差需要音乐?
一个嗜酒如命却又瘦骨嶙峋的老人,把邮差送来的养老金花在一瓶瓶的伏特加上。
一个参加过战争的退伍老兵对邮差说他的灵魂永远都是痛着的,清醒的时候更痛。
一个老人一直重复他在越南当兵的经历,邮差的到来带给他唯一的听众,抓着邮差开始说他讲过千百万遍的故事。
战争结束之后,生活的寂静靠什么填充呢?远处上腾的火箭照映着老兵落寞的背影。宏大的时代,渺小的个人。
音乐消失了,音乐总会消失。于是我们开始慌张失措,失魂落魄,试图抓取身边一切可以填补寂静的东西。有人用伏特加,有人赚钱,有人用女人,有人靠埋怨。有人靠回忆过去。可是最终生活就像影片里那个灵魂总是痛苦的老人说的一样“他们给的养老金够,商店的东西也多,怎么还是焦虑呢?”对啊,怎么还是焦虑呢?
老兵对邮差说他的灵魂永远都是痛着的,清醒的时候更痛。邮差想了一下,说他有时候躺着,不知道怎么,也会觉得难受。那天夜里,邮差梦里出现了一只灰猫,压着他胸口,直视着他。转眼灰猫就不见了。邮差再也睡不着,打开门,镜头定格在门前锋利的两把镰刀。邮差在想什么?如同那个老兵说的那样,去自杀么?镜头忽地又转到门前的那一片树林。邮差站在那里,听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鸟叫,看着树叶上爬行的虫子。邮差在想什么?
之后邮差发现快艇发动机被偷,送件的工具就这样没了。镜头从邮差惶然的脸转移到了河边石头上的青苔,良久。此时,邮差在想什么?
后来邮差指责邻居偷他发动机,被人打倒在地,那些前一秒还张牙舞爪的人突然停止了拳头。导演的镜头再一次如此近的打在邮差狼狈的脸上。镜头里面的邮差此时脸上圣母一般的平静。他盯着远处的天空,看着飘着的那些云,他又在想什么?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白夜》里,那个小人物主人公喜欢用幻想代替现实的庸常。在每次生活经历波荡之后,带给他安慰的是周边的那些自然景色。 而这部《邮差的白夜》里,我们是否可以推定导演不加吝啬给了那些树,湖面,青苔,蓝天那么多镜头,是否也想暗示它们也给了邮差同样的安慰呢?在众多对生命意义的追问面前,这是导演想要给我们的答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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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FF@影城;永恒孤寂如漫漫白夜,瞠视拖鞋一幕反复出现,形成时间间隔和心理上的转化;灰猫乃意识产物,神秘灵动中见虚无荒诞;火箭升空,与地上似乎凝固的时空呈有趣且隐秘的对比;户外自然景绝佳,春夏的俄罗斯静美至极;离开又回归的个体心态折射整个民族。
人生如黾,水上回光。邮差寡妇小孩老醉鬼,念叨越南往事的老头还有彪悍的俄罗斯大妈……他们过着封闭的生活,然后觉得人生不开心。康查洛夫斯基在第一幕就交代了“旧日时光不可追”,这是一部被时间抛弃的电影,那些墙角俯看的监视镜头,愈来愈少的信件,响起唱诗音乐的校园废墟,水上的女巫,神秘的猫
风景很美
他需要再三确认自己生活的世界是他所熟悉的世界,可突如其来的事那么多,多到他终于明白恐怕突如其来才是生活真正的常态。从描摹到叙述,举重若轻,不留痕迹。
影片导演荣获第71届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导演殊荣
无与伦比的绝美自然风光,无比单调乏味的往复轮常。湖面上那一叶扁舟是行走着的孤独,地面上的塑料拖鞋才是他每一天的归宿。
影片中,包括邮差在内的绝大多数角色都是由村庄里的真实人物原生态出演。不存在任何表演,导演的镜头仅仅捕捉他们最自然的生存状态和最真实发生的故事。
这真是一个难以打分的片子,打低的话显得自己逼格不够,打高的话可我真心难以集中精神看进去,于是我只有机智地打个中间分。零碎散乱的生活流,长镜头和清冷的画面带着人物迷失的诗意表达。
前苏联被判流放,从大陆分裂出去,悬浮成一爿孤岛,毒太阳冷却,大厦在倾颓,白桦林依旧,有人死去,有人逃离, 有人留守, 选择经受百年孤独,管它身后火箭升空
快艇发动机被偷,火箭上了天;灰猫被落下,喜欢的人儿去了城市;退休金还买得起伏特加,可我已经戒酒了……时间静止,白夜永恒。镜头第一次随快艇渡湖,我真的以为自己正滑过镜面般的湖水,看得竟然痴呆了;海报场景横幅出现时,我不由深吸一口气,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忘记呼吸,把自己憋死了。
富有诗意的文艺片。
北方的村镇,木刻楞房子,平静的湖。无时无刻不让人想到秋天的大东北,也罢,俄罗斯电影只肖一幅截图就能诗意弥漫。灰猫和腾空的火箭,无尽的隐喻,和平年代的烈日灼人。大开大合的国度,连个火车的柴油声都怎么拍怎么有。
可能是非职业演员、自然光和极简原生态的拍法难以承载起一个足够宏大的主题,片子有点太随意,就让不存在的灰猫、腾飞的火箭或者死去的老人葬礼这类的符号变得有点直白。年轻人进城,农村只剩下老人和儿童,邮差单调重复的日常生活,片中人物在细节上的刻画非常出色,最后有些东西不见了。★★★☆
纪录片似的故事片,北俄罗斯依旧壮美诗意。主题还是城市化与原生态的对峙。蓝猫是心中隐隐的不安,火箭是现代文明的逼迫,夹缝中的邮差还是受不了火车轰隆隆声响,选择回归村落。[B]
我觉得太平淡了。
失望。
时间侵蚀的村庄,春天的绿色与步步紧逼的荒草之对峙。不能得偿的情欲,灰猫指引的机械化时代幻梦,逗弄孩子的水妖传说,快艇于水面划开的长长波痕,以及注定眷恋垂死村庄的邮递员之宿命 ,全部随着升空火箭化为新旧世界交替的挽歌。“如果村子没了,还需要邮递员吗”“村子不会一瞬间消失的。”
很真实的美
形散而神聚。看似讲邮差的孤独,实则是把这种心态平移到国家和历史当中。破败的学校里回荡的仍旧是苏联的爱国歌曲,幽灵一样可观不可即的黑猫,完全脱离乡村背景而存在的火箭,还有不知道从哪儿出现的背景音效,所有这些带来人与人、人与人群、社会与国家、现状与历史的隔离。少见的使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