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到

  看了看导演是香港的吴家丽，早在十几年前还是有一定竞争力的演员，演而优则导，没想到入手的题材竟然是恐怖片，整体的演员团队也很年轻化，走的是传统港鬼路线，依然是四个故事，依然是引发出了前后略有关联的四路人，整体的风格秉承一贯的港鬼偏慢，大多通过灯光来背景音乐来营造视觉气氛，故事情节也有些俗套，除了种猫有了真正的恐怖感，其余的大致看了开头就猜到结尾，吴导的第一部恐怖片，中规中矩。

《无头》一切切是妹妹制造分歧而拆散，始作俑者是八卦记者，记者并非死亡只是拥有伊莎贝拉阴阳眼，让她也尝尝那种被人当成怪物追赶滋味。哈里难受与旧爱罗伊分明不同，她原谅旧爱罗伊画面凄美感人。《种猫》常人见秀容视为精神失常，其她有阴阳眼。世上真有阴阳眼？那不科学，信者有不信者无。舅舅舅妈都是秀容毒死，影片浮想联翩手法营造，既然做死人生意就本分做，烂赌如命残杀流浪猫只因迷信。《尸香》好好走路上被变态跟踪击晕奸杀分尸成菜市场“猪肉”。美美和阿茵微信聊天女鬼，她想让阿茵帮她找钥匙，钥匙是生前婆婆送美美保佑平安项链，钥匙找到凶手绳之以法她们无辜冤魂才能安息。场景让我想起《人肉叉烧包》血腥暴力恐怖，而本片画面优美多了没那么恐怖血腥。开头和结尾跳楼自杀者并非八卦记者而是想不开以死解决问题花季，自杀能解决一切问题？有些人想活命却遭遇车祸头颅被卡车割掉，所以本片告诉我们：活着人要珍惜不要轻易断送生命。许多感人温馨画面引起共鸣。

三段式的小故事看起来都没有太大的新意和惊喜。而且放弃传统的化妆而多用特效来制造恐怖场面更显得很廉价。三个小故事也不够吸引人，惊吓度也比较一般，灵异程度不高，许久未露面的雷宇扬仍是那么有气场。三个鬼故事都围绕着殡仪馆做文章，确实营造出很强烈的阴森气氛，但也仅此而已。但本片没有故弄玄虚的卖弄恐怖，但恐怖气氛贯彻始终。
吴家丽的首部执导电影还算合格吧。

久违了，香港鬼片
文/小燚
 

小丁是我恐怖小说的启蒙。
中学时他就开始关注各种恐怖小说及电影。
买了很多，分享给我。看得多了，我们俩还一起写过恐怖小说。
 
一晃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现在是2015年，快年底了。
尽管小丁刚从三亚回来，但当我提出请他吃海鲜的时候，他还是没有拒绝。
我猜他是想比较下没有海的城市和有海的城市的海鲜究竟有什么差别。
 
来到餐厅二楼的时候，空荡荡的。
刚刚傍晚，二楼大厅只开了楼梯入口一盏灯。
远处，是未知的黑。
我们小心翼翼坐在了靠楼梯的位置。
等餐的时候，我们聊起了香港电影。不可避免的，还是扯到了鬼片。
 

近年来我们已经很少看到纯粹的香港电影了。所以当《港囧》打出怀旧牌的时候，很多人都激动地不要不要的，全被勾起回忆了。
随着老一代香港影人的淡出，大多我们关注的香港导演及演员几乎都北上捞金了。
而很少有人触及的香港鬼片，这些年更是几乎绝迹了。
前些天我刚刚看了一部《有客到》。老实讲，我觉得刚刚及格，但是近些年连个可以与之比较的作品都没有。所以我和小丁分享了这部片子。
 

《有客到》很讨巧地用了三段式，这个老式港片最常用的结构。
三个故事分别为《无头》、《种猫》和《尸香》。
我讲的时候，服务员正在陆续为我们上菜，从她的眼神可以判断她很好奇为什么我们可以一边吃饭一边聊这样的话题。

一直觉得香港鬼片之所以好看首先就是真的有鬼。而不是主角经历了大半生的灵异事件，后来却莫名其妙得了精神病，最后发现是梦一场的烂梗。
其次是尽可能地本土化，故事扎进城市里、传统里、生活里。近年来会不会编故事的都在写恐怖题材，不接地气儿的烂片太多了。
最后是不为恐怖而恐怖，有组织的人物关系，简单的因果道理。为了吓人而没头没尾的烂片数不胜数，浪费那闲功夫还不如去游乐场被甩几圈过瘾。
因此，我觉得《有客到》是能看的。
 

尽管三个故事是同一个导演——吴家丽，但是各自的完成度并不均衡。总觉得第二个更好看些。导演很用心地把传统与现代进行了融合。在场景及道具的选择上，也有殡仪馆、棺材、相机、手机等等巧妙结合，既有代入感，又能制造出乎意料的恐惧。
更多内容就不透漏了，恐怖片最不适合破梗。
 
当我津津有味地推荐《有客到》的时候，我的哥们儿小丁突然眯着眼看我。
我感觉背后一阵冷风轻拂。我知道背后是一堵墙。
但还是下意识回了下头。
 

小丁说，你忘了我给你推荐的《迷离夜》和《奇幻夜》了吗？
我想了想，脑海里慢慢有了记忆。那是2013年的两部电影。根据作家李碧华小说改编的。众星云集，却意外的好看，恐怖且港味儿。

对啊，我怎么把如此好看的片子给忘了？
与此同时，我看到小丁正撕咬着一只大虾，而我正吸着一只生蚝，我们两个看上去正像恐怖电影里的两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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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頭]
        
        殯儀館是人留在陽界的最後場地, 堂倌引吭高呼:[有客到!]一方面是引導離世者親人摯友膽仰遺容, 另一方面是提醒鬼魂別留戀人世塵事的早日上路。殯儀館少東堂倌Roy接的喪務是死者妹妹委託的, 他不想接, 妹妹以要是經熟人經手, 姊姊能夠安息為由懇請舊情人辦理, Roy怎會忍心拒絕?
        
       生時不記掛, 死後念昔情, Isabelle與Roy大學結識, 相愛。大學生爭取的是學業成績, 亦會結識異性, 男女於青草地談情, 說將來的夢, Roy承諾畢業就職會有很多很多的錢, 然後娶Isabelle為妻, 女的害羞答應等待, 要是事情順利, puppy love(泛指青少年戀愛)會成為不染浮華俗氣的童話良緣。 然而, 一次誤會, 情侶別離, Roy繼承父業; Isabelle同青年才俊訂婚, 男的終要子承父業, 未能承諾若果聚得美人歸, 放棄家族事業; 女的找到可保豐衣足食郎君, 付出的是雜誌窮追猛打的鎂光燈及負面報導。
        
        死後方知你好, Isabelle雙手捧住頭部, 在垃圾堆裡接合身體, 環型切口凝結狀如淤黑膏藥的接線死狀凄慘, 魂魄回到停屍間, 發現Roy用了口紅抹了湊合模特兒頭部模型櫻唇, 他憐愛的看著膺品神傷, 淚水再也把持不住淌下, 前度愛人依然未忘昔情, 人在特定環境額外放不下, 芳魂看見情如痴狂的Roy, 又怎能帶走思憶離去?
        
        人放不下死者, 只有睹物思人懷念; 鬼放不下在世者, 陰魂徘徊想見, 但又怕現身時嚇破人的膽, 無了期的纏繞不是辦法, 人鬼不能再續前緣, 二叔一句[離去吧。]是勸告了依戀前塵的Isabelle法事既了, 疑慮盡解, 還是早日到陰曹地府報到。靈魂了解真相更要續未了緣, 鬼魂明白縱使同人靈魂相愛, 不能肉體交合, 只能思維交融, Roy與Isabelle不在意人鬼殊途, 卻要著力一起, 人與鬼相對微笑牽手, 於靈堂自由出入, 魂魄聚集地陰盛陽衰, 先天有利, 天意若此, 鬼差只要留手, 能愛得一刻是一刻。
        
        先人燒衣紙是把陽界的心意傳遞陰間, 火光亮起, 紙摺戒指吸了活人精華深愛, 灰燼燃盡, 芳魂帶上精氣化成的結婚戒指, 塵世未能結合, 人與鬼於陽間締結婚約. 談未完的愛。
        
        [無頭]故事十分浪漫淒然, Roy與Isabelle校園戀愛甜蜜, 色調柔和, 衣服色澤鮮艷, 淋浴愛流的情侶一言一語, 情到濃時Roy愛的承諾聽了格外心甜, 對比靈堂、停屍間冷色, 燈光打在人臉上的蒼白如紙, 魂魄喪失的無盡思念及資深堂倌勸解的人鬼有別蒼涼, 筆者看了份外同情接了頭女鬼看清真相的酸楚。
        
       傳媒為了得到獨家消息, 無所不用其極, 銷紙為先, 沒有羞恥, 女記者靈堂窺探, 伺機拍下才俊喪偶靈堂哭泣的獨家照片, 要是能拍下遺體照片, 放在封面, 死者臉容打上馬賽克不觸犯法例就是了, 該期銷路必定大幅上升, 女記者的所謂大眾知情權間接害死了Isabelle, 誤殺還不夠, 還要在傷痛欲絕家人身上踏上一腳, 時辰到, 一排而行鬼差走廊出巡, 女記者銧光燈像是通靈似的不斷閃亮, 鬼卒臉目若隱若現, 斷續光陣射穿了視網膜, 女記者是瞎了? 還是意外得到陰陽眼? 電影沒有交待。最後踏上屋頂邊緣輕生的白衣女郎是否抵不住厲鬼纏身的女記者? 還是另有其人? 電影以這樣模稜兩可的枝節暗譏記者可憑照片杜撰似是而非、真假無從新聞, 臉目不清的血水披衣女子就交給觀眾, 或是時有買誤樂雜誌相信報導的好管閒事之徒, 以金額助長揭人私隱, 不顧社會道德的傳播界推斷好了。
        
        [種貓]
        
        故事靈感相信是取材日本招財貓, 白色陶瓷胖貓一般擺在店舖, 手臂高舉, 招財入庫, 老闆求的是殷勤待客的光顧酬勞; 紙紮舖女店東娥姊嗜賭如命, 近來手風欠順, 她在夜宵時聽到[種猫]招財法, 蠢蠢欲試, 但哪來的貓呢?
        
       收養女兒秀容小說話, 獨來獨往, 看店紮紙煮飯無一不包, 她在後巷養了一隻取名[小白]的貓, 主人有空就會餵食, 談話, 黑毛貓是她的好朋友, 舅母經歷了另一場失利賭博, 她迫切的找貓兒施邪法, 回家經過巷子發現了祭品...
        
      香港沒有[種貓]招財法, 這是編劇創作的活祭。中國人視背脊向天的動物為食物, 普世價值認為[狗]是人類的好朋友; 貓冬天依偎主人腳旁取暖的溫情亦是常見, 有血性的人不會宰殺烹調, 編劇看中賭徒獲利時意氣風發; 賠本時怨天尤人心態, 賭徒為了翻本, 不需殺人放火同類相殘, 這太有違天理; 流浪貓沒有主人, 少了一隻旁人不會發覺, 娥姊竊奪知道是養女的收養貓兒行邪術, 她奉獻雞、燒肉給發狂大叫, 抓破棺木血痕黑毛遍佈意欲逃生的黑貓, 一邊聆聽震動木棺慘號, 一邊厚顏無恥祈求賭運亨通, 既要求神幫助的殺生, 又要裝著若無其事的享福, 人真的是懂得利用天然資源獲取最大利益的生物。
        
      [種貓]結局是未能從俗的報應, 電影氣氛陰森恐怖, 美艷妓女引誘場景佈置美術懷舊, 卻散發妖邪的美, 片子的美術水平, 不亞日本韓國, 對一部投資不高的恐怖片是不容易; 秀容行動大於言語的異常舉止, 切合人物性格, 同時帶有黑貓的詭異, 當然, 導演吳家麗演出好賭女人亦是火喉十足。
        
      [屍香]
        
      導演選角的確獨具慧眼。謝婷婷演外地修讀特效化妝(Special effect)課程, 回港從事殯儀館不信鬼神的遺體化妝師, 女演員外表洋氣, 樣貌中性, 工作時聆聽節拍強勁音樂, 肢體擺動令人信服。郭偉亮演的變態殺手沒有對白, 單憑眼神肢體語言演出, 稱職, 筆者稍嫌他沒有徹底心寒的感覺, 要是黃秋生答允擔綱, 單是怒目直瞪, 寒暑表必然大幅下降。
        
     慘死鬼魂利用手提電話即時傳話功能要求遺體化妝師阿茵尋找失物, 鬼故事也要與時並進, 古老電影的報夢, 或是鬼魂現身手法雖然可以驚嚇觀眾。然而, 現在手提電話是必需品, 友緣甚佳的阿茵認為可以藉通訊工具既可助人, 又可交到新朋友, 對於接觸死者多於活人的遺體化妝師是無疑貫注一絲生氣。 手提電話功能媲美中級電腦, 求助者只要背對樂於助人的阿茵指點, 就是高清視像亦不覺有異, 日新月異的通訊科技似有取締傳統鬼電影人與鬼的溝通媒體。

Patrick Chan寫於2015年9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