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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藏摄像机

    评分:
    0.0很差

    分类:悬疑片德国2005

    主演:丹尼尔·奥特尤尔,茱丽叶特·比诺什,莫里斯·本尼丘,安妮·吉拉尔多,Le,Coq·Bernard,Afkir·Walid,Makedonsky·Lester,丹尼尔·杜瓦尔,Richard·Nathalie,Baehr·Caroline,Benedetti·Christian,Besson·Philippe,Brabant·Loic,Brochier·Jean·Jacques,Dar·Paule,de,Lencquesaing·Louis·Do,Faure·Annette,Flamigni·Hugo,Ju 

    导演:迈克尔·哈内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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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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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介绍

    知名电视节目主持人乔治与妻子安娜、儿子皮埃尔一家三口的平静生活被乔治从家门口捡来的录像带打破,这盒录像带显示有人静静地注视着乔治家的一举一动。很快,更多的录像带和恐吓性质的明信片寄到了乔治及家人手上。乔治对看不见的敌人殊为紧张,开始小心保护儿子,并且被录像带的内容指引,回想起多年以前,差点成为母亲养子的阿尔及利亚遗孤马吉德。乔治怀疑录像带的始作俑者即为马吉德,于是登门拜访,却引发了意外的结局……

     长篇影评

     1 ) cache

    --yolfilm

    說真的,我真討厭這電影。

    這是個大家都要「改良電影語言」、「發明電影語言」的時代。是呀,這是所有電影人都夢想的不世偉業,從剪接的波特、愛森斯坦、普多夫金,到不剪接的薩耶吉地雷,到低角度的小津,到肩拍的高達,到卯起來用zoom鏡頭的六零年代諸公們,比如法斯賓達,甚至連變形鏡頭,超寬銀幕,連大衛連,到用穩定器攝影器材、還有超高感光底片的庫柏力克,能算上的,全算上吧。

    這條浩盪的大路,前撲後繼多少人來?

    大家都想在作影史上,「另起一章」的偉大人物。

    從某某某人開始,電影語言,翻開了嶄新的一頁。

    cache,當然也是其中一部,我猜,當然,只是我的猜想呀,我猜,他又想「改良電影語言」了。嗯嗯,我這是全新的文本,全新的敘事手法,全新的電影觀影角度,我就該以我為名。從今天開始,馬克_思主_義,到了我這裏,改叫列_寧主_義,然後,等著後面又來一個史達_林主_義,緊接著,xxx思想,xxx理論,一個一個排著隊,全都等著進史書裏去。

    當然,cache這電影,最多,我也只能說是電影語言的「改良」,因為,沒有到達「發明電影語言」的位階。我相信導演自己也不敢居高吧,要說「發明」,就得是一套全新的架構,有東西在後面支撐,也許是寫本大部頭理論書什麼的,也許是徒子徒孫一堆,帶出來一個新世代什麼的,要說「發明」電影語言,總要有那個高度在。

    我相信,這個導演也該知道自已的斤兩吧?

    因為,我看到的cache,確實沒有什麼了不得的玩意。雖然他很想。確實想,想的發狂了,把電影很死裏整,但,我覺得,這cache,且不說發明二字,連改良都很難上算 。這片子是那樣的「屈從」,表面上,他不在乎給你完整的敘事,他裝作不在乎,但事實上,他又忍不住要在片子裏提醒你。

    這就是屈從。

    說不清故事,並不是電影語言的進步,而是一種退化。達爾文早告訴我們,物種是會退化的,不一定會無止境地進步下去,有時,也會退化到之前的低階狀態。我真不懂,為什麼有人會認為cache是一種電影文本的新發展,這玩意根本不是的,它太操蛋了。

    就說一點好了。

    男主角的孩子離家出走了一晚上,ok,第二天回來了,演媽媽的畢諾許,問他兒子,咋回事,你要說喲,不說,我怎麼知道。孩子說道,去問皮埃爾吧,他比我清楚。

    這皮埃爾是誰呢?就是前頭,畢諾許跟老公發無名火,在小咖啡廳裏,趴在對方肩膀哭的那個男人,是的,這個皮埃爾一直在主角家中出現,但,真正的,和畢諾許有親暱舉動,全片也就是這場戲。

    而這場戲,沒有別人在場。(可我們觀眾看到了,不是?)

    這就是最低階的好萊塢標準語法,用全知的第三人稱,提醒你,片中還有第二人稱的存在。

    觀眾看到了,片子裏,孩子也說出口了,ok,我們可以推論,定是那個現場,畢諾許和皮埃爾有親暱舉動的現場,還有其它人在。

    這個目睹現場的人是誰呢?這個跟觀眾一樣地見到了畢諾許和皮埃爾親密靠在一起的人,是誰呢?

    是誰不管,但,這個誰,也許是阿爾及利亞男人,也許是他兒子,也許是畢諾許自已的兒子,總是,這幾個人之中有情報流通的管道。

    不知道看懂我的意思沒有?我的意思是說,導演表面上要你看不懂,要你去猜,但,他還是守著擔憂害怕,偷偷守著分寸,表面上讓你看不明白,其實,他是巴不得你搞清楚。就像主角的兒子離家出走,是誤會母親紅杏出牆,這紅杏出牆,總要讓觀眾看到了,這看到了,加上兒子的行為,鏡頭外,人物關係的祕密聯繫,就被建立了。

    也因些,我們能確信,主角的兒子有參與到這件事裏面來,跟片尾最後一個鏡頭是呼應的。千萬別忘了片尾的鏡頭,大家不是都在銀幕裏找人嗎?都說,喲,本片最後一個鏡頭,主角兒子,和阿爾吉利亞男人的兒子,有在一起說話喲。

    這,就是屈從。

    所謂的屈從,還表現在一些小地方。

    比如片子裏的說謊,吃飯的晚上,有人說了一個非常無聊的笑話,說半天,整一個是謊話來的,這個謊話的題旨,在哪裏被加強了?在主角主持節目,進剪接室,也是把來賓的不良發言砍去。這個謊話的題旨,在哪裏被裏被加強了?在男主角和女主角之間,在男主角和母親之間,在男主角和老板之間,在許許多多的地方,用一些很低階的手法,多一半全是靠著台辭的表現,而被加強了。

    說到底,這導演,不是故意不說故事,他只是歪著說,又說不好,佈的局不明確,但又無能為力,但,又怕你看不懂,這邊放一點,那邊放一點,留下一堆線索讓你去有「發掘」的快感。

    他擺明了,就是要讓你去聯想,去解謎。就像最後一個鏡頭,他就是要你去寫上幾千幾百字的文章,你寫了,你發掘了,你提問了,他就贏了。

    怎麼會有這樣操蛋的電影呢?

    這樣操蛋的東西,打從九零年代該死的逗馬九五開始,基本上就是當今影壇的主流了。舉凡影展,都要這樣抬高無意義的嚐試,帶著頭吹捧這樣的作品。死了逗馬,又來新的「雞雞文本電影」理論。理論兩個字,哪是這樣簡單就能被創造出來的?

    理論,是有大量的智性在活動。cache裏的智性在哪裏呢?請千萬不要告訴我,在那個「不知道誰拍了錄影帶」喲。因為,人家導演拼命想要暗示你,確實是阿爾吉利亞人的兒子拍的喲。

    阿爾吉利亞人為什麼要自殺?為什麼那天晚上被帶去警局時,在車上要流淚不止?他當然是有理由的,他把自已可憐的一生歸罪在男主角身上,而且,他作的最大錯誤是,他告訴了自己的兒子,把仇恨種植在兒子身上。兒子作的這些事,他都知道,所以他會哭,警車上哭,家裏也哭。

    他看到男主角拿的那張圖,一看,就瞭了,噗通一下,軟了,沒力地坐在椅子上。

    這些,都是細節,為了怕觀眾不明白,後面又來一大段戲,讓阿爾吉利亞人死了之後,他兒子又去大鬧男主角的公司,說了一堆屁話。當然,其中有說謊的成份(別忘了,本片中,一直在強調「說謊」二字,雖然有氣無力……)。因為片子裏,到處有人在說謊,所以,阿爾吉利亞人的兒子說,片子不是他拍的,八成是謊話。

    最後一場戲,根本不是交代兩家人的兒子有相通,不是的,而是在佈一個驚悚的局,跟你說,男主角,你睡吧,你別想安心喲,我們阿爾吉利亞人的兒子,復仇計劃未停,他正在打你兒子的主意……。

    說了一堆,說得我舌頭都打結了。

    其實,這也就是一部,原來想拍出驚悚類型的電影,想跟「性、謊言、錄影帶」追美的玩意,但,導演的手法技巧實在是欠奉,故作玄虛,拍成今日之模樣。

    也因此,會有一群追捧莫唬爛大道,一群追捧逗馬九五的歐陸專家們,追捧這玩意,變成了年度的傑作。

    真是夠了呀。

    傑作個球。

     2 ) 《隐藏摄影机》电影剧本

    《隐藏摄影机》电影剧本

    文/(德国)迈克尔·哈内克
    译/曹轶
    分镜头剧本编写/(法国)弗罗琳娜·吕利耶、皮埃尔·坎德尔

    洛朗家门前街道,外景,日
    1.高度适中的固定远景镜头,空荡的街道上有一些声音。在中景处,是洛朗家的二层楼房,第一层有一扇由竖直玻璃镶成的大观景窗,第二层的墙和窗户爬满了常春藤。中产阶级式的楼房,夹立在其他的中产阶级楼房之间,后景处充塞着更常见的现代高楼。洛朗家的底层面朝的那条街从左至右穿过画面,两辆轿车停在街上。洛朗家前面一处空地貌似一个小院子,被一株宽大的绿色植物遮蔽着。镜头是由前景处捕捉的,直直的朝向洛朗家,两栋楼房分别位于左右画端。
    字幕开始以白色小字出现,由左至右,由上向下打出,先是出品公司,然后是两位主演,然后是字稍大一些的片名。接下来是发行、主要技术人员,这时从画面低处的街道走过一个年轻男人,背着包,背对镜头,从画右行至画左,很快出画。小鸟吱吱叫着,远处传来车辆的声音,打破了住宅区的宁静。安娜从屋里出来,关上了朝街道打开的栅栏门,然后向左边走去。几秒钟后,一个骑自行车的人从画左出现,沿着那条竖直的街道从右边出画。
    乔治(画外,接下来的镜头组):然后呢?
    安娜(过了一会儿,声音略显紧张,画外):没了!
    乔治(画外,稍顿):这是在哪儿发现的?(一辆车从右至左穿过画面。)
    安娜(画外):一个塑科袋里,就放在门口……(一个女人背对镜头出现在画右,走上了洛朗家门前那条街,与另一个女人擦肩而过。街上的声音与乔治和安娜画外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怎么回事?!

    街道,外景,夜
    2.楼房及前面树丛的中景。两辆轿车面对面停在楼前。乔治(达尼埃尔·奥特伊饰)走出来,打开大门,安娜紧随其后(朱丽叶·比诺什饰)。全景跟拍乔治穿过马路来到对面的街上,那是伊丽丝家门前。他停下来仔细地查看右边画外的地方,那应该是拍摄录像带的地方。
    乔治:他应该是在这儿,对吧!
    安娜(呆在后面,左边画外):回来!
    乔治又看了一会儿然后匆忙地朝家走去。反向的全景镜头。安娜入画,背对镜头,走在同样背对镜头的乔治后面,他转身关上大门走进屋子。风吹得街边的大片树丛使劲地颤动。

    洛朗家,内景,夜
    3.电视里看到的洛朗家和门前街道的固定远景镜头。
    乔治(画外):明天我会问罗尚和莫菲斯两家有没有看到什么。他们应该正好在那儿。
    安娜(画外):我已经给安托万打过电话,他什么也没看见。玛丽娜不在家,是答录机。(一个骑自行车的年轻男人,中景镜头,从画左穿行至右。有嚓嚓声,同时屏幕上出现横的条纹。录像带正在快进。)录像带有两个多小时长!(两个行人很快穿过画面,接着是第三个人,从右至左。安娜叹气。两个行人擦肩而过,一辆黑色轿车穿过,然后另一辆也开过去,)你几点出门的?
    乔治(画外):不知道,呃……(一辆黑色轿车从画右穿过)你走后不久,大概差一刻钟9点。弗朗索瓦打电话来……(我们看见乔治走出家门)
    安娜(画外,打断他):看,这个。(乔治,中景,身着防水外套,走出来并面对镜头来到前景处伊丽丝家门前那条街。)
    乔治(画外):等等,停下。(快进结束。暂停,然后倒回。看他过街时的情景。暂停在乔治停在路中间的画面。)我怎么会没有看见这家伙,太奇怪了,嗯。
    安娜(画外):也许摄影机在一辆车里。
    乔治(画外):不,不会,这不像是透过玻璃拍的。
    安娜(画外):或者是屋子里的什么地方?

    4.客厅里的一组镜头。安娜,大约40岁左右,棕色的平齐短发,背对镜头坐在前景中间。她的丈夫乔治,年纪稍大,站在左边中景处,侧面半身镜头,手插在兜里。两人都向右看着暂停的电视画面。巨大的书架环绕着这里,组成一个雅致的图书角。乔治手中拿着遥控器,停了录影机然后转过身来,他将遥控器放在低处画外的一个桌子上,然后俯身向安娜。
    乔治:这真是白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你有主意吗,谁拿这个来开玩笑?
    安娜(站起来,转身并静静地走到最前面然后走出画面,看似有些冷淡):我们应该在菜凉掉前先吃饭。
    乔治看了妻子一眼,然后关掉录影机,跟着向右走去。他绕过画外的长沙发向左走去,镜头向右然后向前跟拍。
    乔治:也许是皮耶罗的朋友……(我们看见客厅的其他家具,有一张白色的皮革沙发,壁炉上挂着一幅画,还有许多搁板和小家具,墙是白色的。)某个拿伙伴父母开玩笑的小傻瓜。(乔治背对镜头,近景,向厨房走去,镜头跟拍。)不是吗?
    乔治来到宽大、摩登和明亮的厨房,操作台上放了很多厨房用具。右边面向大街的长方形观景窗是楼房第一层的窗户。一口铁锅架在火上。乔治向妻子走去,背面半身镜头的她正在火炉边忙活着。一块不引入注目的抹布挂在烤箱门上。
    安娜(画外):我就不会这么想,这没什么意思。(她端菜过来时绕开他。镜头跟拍结束。)
    乔治:是,的确。那么他在哪儿?
    安娜:什么?
    乔治:皮耶罗。
    安娜:不知道。他就回来。
    乔治向左边另一个被灯光照亮的操作台走去,镜头跟拍,他抓起一个蓝色的空塑料袋,揉了一下然后扔掉。
    乔治:是在这里边儿吗?
    安娜(转过头):什么?
    乔治:录像带。
    安娜:不是,是在一个超市袋子里。(她往菜里放了调味料,然后左手拿起一个盘子。)
    乔治:在哪儿?
    安娜(恼怒):不知道!在客厅,在门厅,我猜,在门口的桌上,我不知道。你找来做什么?(她开始往盘子里盛菜。)
    乔治:里边儿没别的了?没有信,没有纸条,都没有?
    安娜(冷淡地转身向他):没有,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看!(乔治有点儿窘,迟疑了一下。)你拿沙拉好吗?(她转身面向镜头,手上端着两个盛得满满的盘子,从前景左端出画。乔治若有所思,拿起沙拉盆跟着安娜来到餐厅,镜头向左跟拍。夫妻坐在了玻璃餐桌边,妻子背对镜头,丈夫左侧面向镜头坐在餐桌一端,打开一瓶酒。第三个盘子留给了儿子。后景处高大的书架覆盖了整面墙壁。安娜指着装意大利面条的小盘子用温和的语气对丈夫说):并不可怕,今晚……(她递给他一些奶酪末和一片帕尔马干酪。)拿着。
    他默默地倒着酒,安娜开始进食。乔治放下酒瓶,然后端起杯子送到嘴边,喝了一口酒。
    乔治:是在那里面,对吧?(安娜转向左边画外乔治看去的方向。)
    安娜:是。(乔治放下酒杯站起来,镜头向左跟拍。安娜因为他对自己的不信任而气恼。)怎么,你把我当成白痴还是怎么回事?(乔治抓起一个白色的空塑料袋,把它翻转过来然后又放到沙发上。)
    乔治:你有可能看漏了什么。(他回来坐下,镜头向右平移跟拍。)
    安娜:你忘了把录像带拿出来,那里说不定有什么东西我没看见。
    乔治:好的,等一下我来找找看,有没有……(开门的声音。)啊!儿子回来了。迟到也好过不回。(门又响了第二声。安娜站起来走向右边画外的厨房。)
    皮耶罗(画外):晚上妤。
    乔治:好。
    他展开餐巾纸并铺在膝盖上,翻起奶酪末。
    安娜(画外):你先坐下,皮耶罗,我把你的盘子拿过来。
    皮耶罗(莱斯特·马克东斯基饰),是一个有着棕色中长卷发的年轻人,近景,他背对镜头拖着脚走过来。他穿一件带风帽的毛线衫,肩上扛着一个背包。他搂了搂父亲的肩膀,转过身漫不经心地把背包扔在地上,然后坐在了餐桌边。他拿起装着苏打水的杯子。
    乔治:你去哪儿了?
    皮耶罗:去了伊夫家。怎么了?
    乔治(耸了耸肩):什么怎么了?就想知道。我需要给一个理由吗?
    皮耶罗(懒洋洋地):好吧……
    他喝着苏打水。他母亲从右边入画,抱了他一下,然后给了他一盘意大利面。
    安娜:晚上好。(她又绕过桌子重新坐下。所有人开始用餐。)
    乔治:然后呢?
    皮耶罗:我每个星期二都去伊夫家,因为星期三我们有几何课,他帮助我做功课。
    乔治看了妻子一眼,并失望地抬了抬眉毛。
    安娜(对乔治):也许是你的一个崇拜者?(乔治看了她一秒钟,然后接着吃饭。镜头组结束。)

    市游泳池,内景,日
    5.泳池的俯摄近景镜头,皮耶罗正在水下做翻转。镜头拉高跟拍正在自由泳的他,同一泳道迎面而来一个伙伴,然后又是一个。他游了几米之后停下,然后回来。
    教练(画外):皮耶罗,别在刚出水面的时候呼吸。(皮耶罗转身。另两位泳者还在继续训练。)安德到,你也是和皮耶罗一样的问题,别在刚出水面的时候呼吸。(镜头降低跟拍来到前景处的皮耶罗。)别一出水面就呼吸。(皮耶罗在水里的又一来回,镜头跟拍并稍稍垂直升高。)托马,注意拍水。皮耶罗,你吃水太浅了。(镜头跟拍皮耶罗。)稍微深一点儿。对,对,又太深了。太深了。注意呼吸。

    洛朗家门前街道,外景,深夜
    6.同镜头1。静止的远景镜头。街道路面上有了些许颤动。洛朗家厨房的大窗户传出微弱的光。镜头持续了30秒钟,然后被刮过洛朗家门前树丛的风扰乱。一辆车开过。另一辆车的车灯从前景右边伊丽丝家门前的那条街照过来,把景物照亮。车在画外停住,发动机被熄掉,有人走下车来,仍旧在画外。乔治出现,背对镜头走向楼房大门,然后打开大门。他走了进去,然后把灯打开。

    电视拍摄台,内景
    7.乔治的特写,他面向电视观众,后景处有两排假书。他穿着一件绿色的T恤和一件黑色的外套,在做他节目的结语。
    乔治(强有力的声音):新一期的“圆桌会议”……

    8.垂直拍摄轴线。半全景镜头,看到拍摄台上其他人。四位来宾,围成半个圈,坐在黑色的皮革沙发上,中间是一个矮桌。后景处,假书做成的大书架被当做背景,映在最前景处的一面大镜子里。
    乔治:……将在大约15天后与大家见面……在那以前……

    9.同镜头7。乔治的镜头。
    乔治:……我们会做认真地阅读,谢谢你们对我们节目越来越热心的关注。晚安。(镜头后拉。)
    导演(指挥的声音,画外):请所有人不要在字幕时间站起宋。(乔治保持这个姿势,然后松懈下来,转身向左边的一位来宾,麦克被关掉。镜头后拉停止。)谢谢大家。
    一位助手从画右走过来并告诉乔治有人找。他跟来宾打了招呼,站起身来然后跟着这位年轻女人向后台走去,镜头右移,技术人员到处忙碌着。乔治一个面对镜头的中景,他拿出电话然后打给安娜。
    乔治:是我……

    洛朗家客厅,内景,日
    10.玻璃桌的俯摄特写镜头。中间放着一张半揉皱的男孩画像,这是一张画得很粗糙的脸,血从半张的嘴里流出。安娜抓起另一个遥控器。
    安娜(画外):录像带是包在那里面的。(她拿起遥控器,手出画。)

    11.同镜头6。回到第六个镜头的远景,夜晚的街道上,乔治回到家中。录像带画面正在倒回,乔治后退向画外自己的车子,汽车亮着车灯开过来,然后画面正常播放。

    12.简短插入镜头。一扇窗户的四分之三的特写镜头,深夜。一个马格里布(注1)裔的男孩,睁大着双眼,抹拭了一下嘴边的鲜血。这一幕的声音接到下一幕。

    13.回到镜头11末。录像带的镜头,洛朗夫妻的主观视角。
    安娜(画外,突然间很担心地):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乔治?
    乔治(画外,惶惑的声音):这是什么意思?算了,算了,我……我累了。
    安娜(画外):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乔治(画外):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安娜(画外):你想报警吗?
    乔治(画外,迟疑地):是的,不……我不知道。再给我看看……那幅画。(电视屏幕的画面里,乔治回到家中。)

    14.玻璃桌的俯摄特写镜头。右边画外的安娜把画递给左边画外的乔治。
    安娜(画外):拿着,最好是报警。
    乔治(画外,小声地):更像是小孩子画的。(他缩回手来。)
    安娜(画外):一头雾水,我说不上来。
    乔治(过了一会儿,画外):我问问皮耶罗?
    安娜(画外):别,有什么用?……你不是真以为他哪个朋友会整夜呆在我们家门前就为了跟我们恶作剧吧?这像是个愚蠢的游戏。

    15.客厅的半全景。后景处是一排一排的书,宽屏的电视机嵌在最中间。乔治和安娜坐在沙发上,背面的近景镜头,他们看着录像带。乔治把它停下,换台到法国二台贝亚特丽斯·舍恩贝格主持的新闻节目。他们把这当做交谈时的背景声音。第一篇报道是关于中国的流行疾病。
    安娜(惊讶):你怎么关掉了?
    乔治:为什么?你还想看什么?
    安娜:很愚蠢,我有点儿害怕……

    16.垂直镜头。安娜背对镜头坐在前景处画面右端。乔治侧坐在中景处沙发上,两夫妻面朝着右边画外的电视。房间里一盏别致的台灯发出微光。
    乔治(顿了一会儿,略显紧张地):你跟皮耶罗说过了吗?
    安娜(摇头):没有。你想跟他说?
    乔治:我不知道。我还是倾向于认为是学校同学干的……
    安娜:那是为了什么?
    乔治(声音颤抖地):为了什么?为什么……我想不出来……

    餐厅,内景,早晨
    17.大书架和餐厅里餐桌的全景。安娜背面的中景镜头,她身穿一件优雅的黑裙,用一个托盘收拾着饭桌上吃剩的早餐。她向厨房走去,镜头向右跟拍。电话响了。她把托盘放在厨房,然后回到餐厅,来到前景处的一个角落里,胸部以上镜头,她接起电话。
    安娜:喂,喂?
    马努(电话里,声音遥远):乔治走了吗?
    安娜:你好,他刚走了两分钟,抱歉。
    马努(电话里):没事儿的……我就想提醒他不要忘了带资料……
    安娜(转身,向后景处看了看,打断这个年轻女人):他带上了,我看见的。
    马努(电话里的声音):太好了……谢谢,祝一切顺利,再见!
    安娜:再见,马努,再见。(她挂上电话,想赶紧回到厨房。电话又响了起来。她又回过身来,刚才接电话的画面再次重现。)喂……
    男人的声音(电话里):我想找乔治·洛朗。
    安娜:是的……哪位找他?
    男人的声音(电话里,重复):我想找乔治·洛朗。
    安娜:你是哪位?你找他做什么?
    男人的声音(电话里,更坚持地):我想跟一个叫乔治·洛朗的人说话!
    安娜不作声,呼吸急促。很显然,她已近乎崩溃,挂断了电话。

    电视台,乔治的办公室,内景,早晨
    18.衔接镜头。乔治的电话的俯摄特写,一个记事本,一支笔放在上面,一部电脑在画面右端,前景处摆放着信件,一张明信片放在信件堆中间,上面的画很明显是同一个吐血男孩。
    乔治(画外,走进他的办公室):你好。
    助手(画外):你好,先生。我刚刚接到你妻子的电话,她让你回话。
    乔治(画外):好的,谢谢。(他走过去拿起话筒然后拨号,我们只看见他的右半身。他拿开第一封信,看着那幅图:男孩这次出现了全身。对他助手):这是怎么回事,这张卡?
    助手(画外):它和其他信一起刚被送到的。(乔治拿起卡片。)

    19.移动衔接镜头。乔治面对镜头,近景,电话放在耳边———电话接通的响声———另一只手上拿着卡片,心事重重。镜头很快晃过一眼卡片背面,右边是乔治在电视台的地址,左边空无一字。乔治身后是开放式的办公间。

    警察局前的街道,外景,日
    20.警察局门口的中景,一辆汽车和一辆警车分别停在画面左端和右端。乔治急匆匆走出警察局,中景,安娜紧随其后,从两辆车之间走过,然后过街。一辆自行车突然从右边冲出,险些把乔治撞翻。

    21.垂直镜头。街道的中景。骑自行车的人减速,然后停下。
    乔治(右边画外,大喊):搞什么,蠢货?!
    骑自行车的是一个高大的年轻黑人(迪乌康达·科马饰),他退了回来,盛气凌人地逼向乔治。
    骑自行车者:说什么?!
    乔治(背对镜头走进画面,胸以上近景):你就不能看着点儿,白痴!?
    安娜(从右侧入画):算了,别吵了。
    骑自行车者:你再说一遍。
    乔治(狂躁地):什么?!
    骑自行车者(平静中带有威胁):再重复一遍你刚才说的!
    乔治(嚷嚷):你没长眼睛吗?!
    骑自行车者:我是走神了!可谁又像傻瓜一样看也不看就冲出来的!?
    乔治(指着街道转过身来):是你逆行了,不是吗?!
    他转回身去,那人下了自行车慢慢向他走来。
    骑自行车者(平静地):你再冲我嚷嚷。来啊,你再冲我嚷啊!
    安娜(稍镇定地):算了,别这样了。别争了。(对骑自行车者)你没有小心。(对乔治)我们也不小心,行了吧?
    骑自行车者(对乔治,威胁地):闭上你的大嘴,行不?
    乔治作罢转身,安娜跟在后面,他们向车子走去,然后上车,镜头沿左对角线后拉跟拍,撇下了骑自行车者。安娜用手抚过面颊,两个男人的紧张对峙,还让她余悸未消。
    乔治(过了一会儿):对不起……(再提起去警察局的事)总之,别指望有什么帮助……只要“他”不向房子放火,“他”不寄炸弹来代替录像带,就什么事都没有。
    安娜:别这样,乔治……(他开动了车子。这组镜头结束。)

    皮耶罗学校大门,日
    22.从学校大门口台阶对面的人行道拍摄的全景镜头,中间被栅栏挡住。一群学生散去,家长在一旁等待。皮耶罗出现,他向一个伙伴告别然后向右边走去,镜头向右平移跟拍,并粗略地带过乔治的车,他坐在方向盘后面,启动了车子。皮耶罗过街向他走来,他避开一辆奔驰,然后来到父亲这里,坐进了前座。

    乔治的车内,内景,日
    23.反轴线镜头。移动衔接。皮耶罗肩以上近景,左侧面。
    皮耶罗:嗨,爸爸。(他关上车门,然后扣上安全带。)
    乔治(画外):嗨,皮耶罗。
    皮耶罗(不解地):发生什么事了?
    乔洽(画外):怎么这么问?
    皮耶罗:你为什么来接我?(汽车开动了,两旁景色从车窗里往后退去。)

    24.乔治开车的反打镜头,肩以上特写。
    乔治:我有时间,我想你会乐意。
    皮耶罗(画外):好吧。
    乔治:不是的,我把妈妈送到了办公室,我想跟你谈谈。

    25.同镜头23。皮耶罗。
    皮耶罗(担心地):怎么回事?她在哪儿?
    乔治(画外):我们有事情要解决。我也正想跟你谈这个。
    皮耶罗:啊,好的。

    26.同镜头24。乔治正在转弯。
    皮耶罗(画外):你寄来的这张卡片是什么意思?
    乔治:什么卡片?

    27.同镜头25。皮耶罗。
    皮耶罗(在包里搜寻着):就是这个。(他递给他一张卡片。)

    28.同镜头24。乔治。
    皮耶罗(画外):老师中午给我的。

    29.卡片的特写,和乔治在办公室收到的是同一个孩子的画像。一边开着车,乔治一边转过头来看着上面写的学校地址。左边用大写字母写着:“致皮耶罗,以他爸爸的名义”。
    皮耶罗(右边画外):她对我说她看不明白这幅怪诞的画,还说她觉得奇怪你为什么向我的学校寄卡片。(镜头回到那个吐血孩子的画上。)

    安娜和乔治的卧室,内景,深夜
    30.四分之三微俯摄的近景,从卧室的窗户看到对面伊丽丝家门口的街道,通向后景处另一条街。车辆的声音传来。乔治在画外睡觉的呼吸声,紧张翻身时被单的沙沙声。

    31.插入镜头。主观镜头在阴暗的房间里推拉。画外,一个男孩痛苦地抽噎,试图压制住呜咽声。摄影机推拉向另一个房间。镜头12中出现的那个小男孩悄然现身,显得异常的痛苦,他坐在一个窗台边上,光着上半身。他向来访者转过身去,嘴边流出许多的血。镜头戛然而止。

    洛朗家门前街道,内景,日
    32.与镜头1比,稍向右下偏移。乔治和皮耶罗从房子里出来,中景。镜头下调并后拉,他们向停在伊丽丝门前那条街的车走去。乔治手上拿着一个包和他的防水外套。他用遥控打开车锁。镜头向左平移,他把东西放在后座上,在前面坐下,镜头向前移动。皮耶罗也坐了进来。乔治一只手正要关车门,看见他的刮水器上夹着一张纸条。他心里一颤,走出车拿起纸条。这不过是一张普通的广告单。

    洛朗家餐厅,内景,夜
    33.一组镜头。餐桌的四分之三。后景处依然是那些书架。安娜和乔治请了朋友来吃饭:画面左端是乔治的四分之三背身镜头。他的左边是尚塔尔(艾萨·马伊加饰),这是一个优雅的年轻黑人女性,她身边是伊冯(德尼·波达利戴斯饰),40岁左右,微微秃顶,然后是安娜,坐在桌子的一头。坐在右边的皮埃尔(达尼埃·杜瓦尔饰),年长些,棕色头发,最后是玛蒂尔德(娜塔莉·里夏尔饰),金色平齐短发,背对镜头。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地听伊冯讲故事,他在这群听众面前非常放松。
    伊冯:她坐在里面,镜子旁,离吧台不远的地方,你们知道是哪儿。我们不能让女士们等待,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女士,于是我走了过去。我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问她为什么想要跟我说话。她明显因为差老板去叫我而尴尬,她请我坐下,看上去非常激动。于是我坐在了她身旁。她对我说这是她第一次到这个小酒吧来,她并不习惯与陌生人搭话,但是很难以置信,我让她想起了一个人,因此她只能差别人叫我过来。那是她非常喜欢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我能说什么?她已经70岁有余,而且这也的确很感人,她的双手颤抖着……不过,总之,你们知道我并不多愁善感……(他看了一眼撇嘴的尚塔尔。大家笑了。)可是她真的打动了我。所以我耐心地等她讲那个我令她想起就激动的人物。你们猜,是谁?她的情人,她的爸爸,她的丈夫?
    安娜(微笑,胳膊交叉):我不知道。
    伊冯:是她的狗。(笑声。)真的。如果是你该怎么反应?我站起来对地说:“这,很好,太太,您非常有趣。”然后我就想离开。可是她仍然很严肃,求我坐下,说她知道这有可能显得荒谬,但是希望我能耐心听她讲这个故事。她决无取笑我的意思。这简真太奇怪了,她的表情如此绝望,我只好又坐下了。于是,她开始讲述……她的狗在1964年死于交通意外。“天,这太奇怪了”,我对她说,“我是1964年出生的”,哈,哈!(笑声。)她显得受到了侮辱,显然我并不认真对待这事儿。她悲伤地看着我,然后说“它被一辆卡车撞翻……那天是1964年4月17日,当时我们正要过街”。4月17日……是我的生日。(举座哄然。)
    玛蒂尔德:骗人!
    伊冯:没错,我也是这么说的。于是,她开始跟我详细地讲这事儿。她和她的狗外出,一辆很高的大车挡住了她的视线,后面的卡车开过来把狗撞翻在地。保险杠撞上了狗的脖子,伤口很深,没一会儿它就死了。(对安娜)你不相信……把你的手给我(他捉住她伸过来的手向脖后探去。)你看,我在同一个地方有一条伤疤……(他让她摸他的后脑勺,然后猛然大叫一声。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随即爆笑。)
    尚塔尔(笑着):怎么,难道真有?(他们笑得更厉害了。)
    安娜:不错啊……
    乔治:你从哪儿搞来这个故事?
    伊冯:你不相信?(大家笑。)

    34.皮埃尔的特写镜头,他笑着,身后是白色沙发和照亮客厅的蜡烛。
    皮埃尔(放下他的酒杯,对左边画外的玛蒂尔德):你知道弗雷德里克给我打电话了吗?
    尚塔尔(右边画外,对伊冯):为什么你从来没给我讲过这个故事?
    皮埃尔:西蒙娜好些了,她上礼拜做了手术。

    35.玛蒂尔德胸以上的特写,她看着左边画外的安娜。同时,尚塔尔和伊冯交谈着。
    伊冯:……应该守住这些秘密,不是吗?……你同意吗?
    尚塔尔:是的,是的……
    玛蒂尔德(打断了交谈):我们前段时间没有很好地关心她,你知道的。为了显得真诚,我们联系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频繁,她很难放下戒备。要感觉亲近总是很难。

    36.安娜胸以上的特写,她对右边反打镜头中的玛蒂尔德和皮埃尔说。
    安娜:那弗雷德里克呢?
    皮埃尔(反打镜头):他在写一个剧本。

    37.乔治胸以上的特写。
    乔治:就写这个?
    皮埃尔(画外):不是,但是莫贝尔已经买了那个剧本。

    38.同镜头36。安娜。
    安娜:那西蒙娜做手术时小孩子谁看?
    玛蒂尔德(画外):在他和他女朋友那儿。
    安娜:她人怎么样?

    39.同镜头35。玛蒂尔德。
    玛蒂尔德(把头从左转向右边):挺好。朋友分手总是令人难过,我们必须选择立场。但是弗雷德里克有很大改变。他和玛丽安娜在一起后放开了很多。
    安娜(画外):她叫玛丽安娜?
    玛蒂尔德:是的,玛丽安娜。

    40.同镜头37。乔治。
    乔治(对皮埃尔):他的剧本是写什么的?
    皮埃尔(画外):什么剧本?
    乔治:呃,我以为弗雷德里克在写一个剧本……

    41.反打镜头。皮埃尔转身向右边反打镜头的乔治。
    皮埃尔:啊,呃,不知道。(门铃响了,并一直持续。)啊?你们还有客人?

    42.同镜头36。安娜在沉思,突然显得很担心,乔治在对面反打镜头中。
    乔治(画外):没有……(他以焦虑的眼神询问安娜。)

    43.乔治。
    乔治(站起来):我去看看。

    44.尚塔尔肩以上的特写,她惊讶地看着乔治走出画外。
    玛蒂尔德(画外):这个时候会是谁?
    安娜(画外):完全想不出。
    伊冯(画外):乔治的一个崇拜者,肯定是。

    45.伊冯肩以上的侧面特写。
    伊冯:这就是出名的代价。一露脸,发烧友就蜂拥而至。(剪切镜头。)

    洛朗家门厅,内/外景,夜
    46.乔治的仰摄近景,他在半明半暗中关上了客厅的门。他下了几步台阶向门口走去,镜头向左跟拍。
    乔治(没有开门):是谁啊?(没有回答。)谁在那儿?
    他打开门向街上走去,光线昏暗。肩扛式摄影机跟拍,他背对镜头,打开大门后在人行道上走了几步,后景处是伊丽丝家门前的街道。乔治向左看了看。

    47.左边街道的三分之二主观全景镜头,光线暗淡,有车辆和楼房。空无一人。

    48.回到镜头46末。乔治扭头看另一边。

    49.主观全景,右边街道通向一个十字路口。一切都很安静。

    50.回到镜头48末。
    乔治(呼吸加快,对这个无形的偷窥者):这是什么意思?你出来啊,懦夫!你到底要怎样!……(他转身回到家里。)噢,撞鬼!
    镜头后拉,他关上大门,转过身,进了里屋后关上门。但关门的时候,门卡住了,有什么东西搁在了那儿。乔治发现了,弯腰捡起一个塑料袋,然后直起身来,镜头跟拍。他进门后打开袋子。

    51.移动衔接镜头。主观俯摄插入镜头,一个录像带被一张白纸包着。他打开白纸,看见一个小孩画的公鸡,脖子上有鲜血。

    52.三分之二俯摄膝盖以上镜头。画外客人们的交谈声。乔治用画把录像带又包起来,然后放回塑料袋中。他把它藏到了挂在衣架上的防水外套口袋里,然后走上台阶,侧面,肩以上特写,推开餐厅的门。

    洛朗家餐厅,内景,夜
    53.移动衔接的一组镜头,在镜头33的反轴线上。安娜背面半身镜头站在前景处,客人们仍然在右边的餐桌旁。乔治进来。
    尚塔尔(停止交谈,对对面的玛蒂尔德):……好像会一直放映到6月15号。
    安娜(问乔治):怎么回事?
    乔治(关掉了走廊的灯,关上门):没事。
    安娜:怎么会,没事?
    乔治(回来坐下):没有人。(安娜回到伊冯旁边,双手端着一盘食物。)外面没人。
    伊冯:嗯,那么。(看着食物:)你搞得太丰盛了,这不是要我命吗,我又得节食三星期。
    安娜(又站起来,对乔治):那你为什么在外面呆了这么久?(乔治很窘,不知道怎么回答。安娜绕过桌子把食物分给丈夫,镜头跟拍。面对客人们尴尬的沉默,她微微一笑。)没事儿的,没什么不愉快。我不是猜忌老公趁我们大摆宴席去偷会情人的妒妇。
    乔治:谢谢,谢谢。
    安娜(继续绕桌子分食物,摆了摆手):不过,我开始有点儿紧张了,好几天了,我们一直收到匿名的包裹和电话,呃……每次响门铃,我都会打个寒战,猜想会不会又是那个家伙。(她分完食物向玛蒂尔德走去。)
    皮埃尔:什么样的电话?
    安娜(声音有些哽咽):我不知道,怎么说,是……(她把盘子放在桌子中间。)
    玛蒂尔德:那你报警了吗?
    安娜(回来坐下):是的,当然报了。
    玛蒂尔德:然后呢?
    安娜:并没有“然后”,只要他不对我们做什么,警察也难有作为!
    尚塔尔:这太不像话了!
    安娜:也不是,这……这是事实。(牵强地笑。)快吃吧,都凉了。(所有人都开始闷头吃东西。安娜抬头看向乔治。)现在说吧,是什么?
    乔治看了妻子一眼,下了决心,平静地走到门口,全景向右跟拍,他消失在幽暗的光线中。
    玛蒂尔德(对安娜):怎么回事?
    乔治(画外,冷冷地):好吧,既然安娜决定跟大家分享我们的快乐……(他拿出那个塑料袋然后回到客厅。)我就不隐瞒了。(他走向客厅的电视机,镜头向左跟拍。)行不,你满意了?(他从塑料袋里拿出录像带然后放进录像机。)这不是很有意思,嗯……送来的是楼房的影像,很显然是为了告之我们已被监视了,安娜、我和皮耶罗在这儿进进出出。
    皮埃尔(右边画外):那你们知道是谁拍的,怎么拍的吗?
    安娜(右边画外):目前为止不知道。
    皮埃尔(右边画外):放放看。
    乔治(开始播放录像带):就是这个。
    但是这次不是乔治预想中的场景。这次是一条在车上拍的乡间小路。这组镜头结束。

    汽车,内景,日
    54.衔接镜头。车里看出去的主观镜头。下着雨,刮雨器在工作,车在一条乡间小路上开着,远处有几栋房子。车停住了。驾驶员依旧手里拿着摄影机,走下车来,镜头里是一大片农庄。
    安娜(声音从客厅传来):这是什么?
    乔治(从客厅,过了一会儿,认出了画面上的地方):是我小时候住的房子。

    乔治母亲的住所卧房,内景,日
    55.一张未铺好的床,乔治坐在床尾,漫不经心地翻看一本杂志。他戴着眼镜。房间看上去有点儿凌乱。门开了,乔治站起来。他母亲(安妮·吉拉尔多饰)穿着睡裙出现了,中景,她被一个40岁左右的护士(卡罗琳娜·贝尔饰)扶着。护士脱下她的睡裙放在椅子上。扶她躺到床上,镜头右移。乔治应该在画面左端站着。她替她把被子盏好并整理了一下床铺使她更舒服些,然后她拿起睡裙。母亲对儿子微笑。
    护士:你还需要什么吗?
    母亲(微笑):不了,谢谢。
    护士:那好吧,晚安。(她走出去把门关上。)
    母亲:别杵在那儿。(指着床)坐下。(乔治入画然后坐在床边,背对镜头,紧挨他母亲。)没必要愁云惨雾的。只是以防万一而已。

    56.稍仰摄,乔治的三分之二肩以上特写,他俯身向右边反打镜头中的母亲。
    乔治:对不起。
    母亲(反打镜头):对不起什么?
    乔治:我不知道……
    母亲(反打镜头):别说了……很滑稽。跟我说说你的情况。
    乔治(含糊其辞地):挺好,挺好,我挺好的。我们上次通话以来没什么变化。皮耶罗正在青春期叛逆中,安娜有很多编辑部的工作,我也有很多电视台的工作。

    57.反打镜头。乔治母亲胸以上的稍俯摄特写,乔治在前景左端露出部分背面影。
    乔治(反打镜头):……就是这样。
    母亲(看了他一会儿):朱莉姑妈给我写了一封信。从马赛寄来的。她一直在看你的电视节目。(骄傲地)她写信对我说也希望有……一个你这样的儿子!

    58.同镜头56。乔治。
    乔治:她人真好。
    母亲(反打镜头):她会来跟我们庆祝80岁生日,今年。
    乔治(不甚关心地):是吗?
    母亲(反打镜头):怎么了?

    59.同镜头57。母亲。
    母亲:你好像不开心,(笑着)你怎么了?
    乔治(反打镜头):没什么,我没什么。看着你身体不好我笑不出来。
    母亲:什么叫我身体不好?(抬头看着天)对于我这个年纪来说,就算不错了。别用你那种理解方式……

    60.同镜头58。乔治
    母亲(反打镜头)……徒增烦恼……
    乔治:不能出门你不会寂寞吗?
    母亲(反打镜头):怎么会?一个人还不就是那么回事?能不能在公园里坐坐有什么不同?在地铁里……就觉得不那么孤独?在家里呢?又有什么差别?

    61.同镜头59。母亲。
    母亲:我不知道,(指着画外的电视机。)我在家有朋友。用这个遥控器!当它说太多蠢话时,我就让它闭嘴。(笑。)

    62.同镜头60。乔治笑了。
    母亲(反打镜头,过了一会儿):好久没听到钢琴了,很想念。自从你爸爸过世以后……

    63.同镜头61。母亲。
    母亲:你昵,还弹吗?
    乔治(反打镜头):不弹了。没有时间,你知道的。
    母亲:真可惜。
    乔治(反打镜头):是啊。
    母亲:那皮耶罗呢?他有天分吗?

    64.同镜头62。乔治。
    乔治:他目前对此不感兴趣,他就想着跟伙伴们玩儿。
    母亲(反打镜头):他12岁了,对吗?
    乔治:唔。

    65.同镜头63。母亲认真地凝视了他几秒钟。
    母亲(转抉话题):你来这儿做什么?
    乔治(反打镜头):我得去艾克斯,我们要在那儿做一期弗朗索瓦·魏尔甘斯的节目。

    66.同镜头64。乔治。
    乔治:他写了一本新书,他好几年没作品了。
    母亲(反打镜头,支吾地):啊,是这样……
    乔治:你猜我前几天梦到谁了?
    母亲(反打镜头):不知道。
    乔治:马吉德。

    67.同镜头65。母亲。
    母亲:谁?马吉德?
    乔治(反打镜头):不会吧!(强调地)马吉德!
    母亲:没印象。
    乔治(反打镜头):马吉德!哈希姆的儿子。你们想要收养的。
    母亲:哦!

    68.同镜头66。乔治。
    乔治:奇怪吧?
    母亲(反打镜头):为什么奇怪?
    乔治: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69.同镜头67。母亲。
    母亲:也没什么奇怪的。我常常梦见我的童年。人老了就是这样。

    70.同镜头68。乔治。
    乔治:是,没错,呃。我还没那么老。
    母亲(反打镜头):啊……比你想象得要早。
    乔治:你有时候会想起他吗?
    母亲(反打镜头):想起谁?
    乔治:马吉德。

    71.同镜头69。母亲。
    母亲:不会。
    乔治(反打镜头):为什么?
    母亲:嗯,怎么这么问?
    乔治(反打镜头):这怎么可能呢?你不想他,从来都不?可是这件事情对爸爸和你在那段时间意义重大。
    母亲(叹气):已经过去很久了。而且,那是段不好的记忆。(有点冷淡地)你是最清楚的。

    72.同镜头70。乔治。
    乔治(他转开视线):是啊……
    母亲(反打镜头):你梦见什么了?
    乔治:哦,都是很无聊的东西,他就这样回到我脑子里,我本来都完全忘记了。

    73.同镜头71。母亲看着他。
    母亲(转换话题):安娜呢?她在做什么?
    乔治(反打镜头):她很好,她还是在那家出版社。她做事随心所欲,老板是我们的朋友。
    母亲:很方便。
    乔治(反打镜头):是的。

    74.同镜头72。乔治。
    乔治:不,我知道,我知道其实没什么跟你说的,我们太少见面,每次见面我都没有特别的事情跟你讲。总之,一切照常,不好,不坏,我很好,安娜也很好……

    75.同镜头73。母亲看着他。
    乔治(反打镜头):……皮耶罗也很好。这都是就我所知的。我们都太忙了,就是这样。你呢,你也很好我觉得。
    母亲:你很奇怪,乔治。我听你说话,我感到很担心。发生了什么事?

    76.同镜头74。乔治。
    乔洽:怎么这么问?
    母亲(反打镜头):告诉我,告诉我……
    乔治:没事,真的……

    77.同镜头75。母亲,沉默着。
    母亲:你什么时候走?
    乔治(反打镜头):明天早晨,我得在12点左右到艾克斯。
    母亲:那你得早点儿走。
    乔治(反打镜头):是啊。

    78.同镜头76。乔治。
    母亲(反打镜头):你要不要我让阿尔诺太太给我们准备早餐?
    乔治(有点儿尴尬):这么早就起身?

    79.同镜头77。母亲。
    母亲(微笑):我睡不了那么久。这是年老后得到的恩赐之一!……
    乔治(反打镜头):我去睡了,我快累死了。晚安。(他俯身去拥抱她。)
    母亲:晚安。(乔治出画。)
    乔治(反打镜头):你要不要我准备什么东西?你缺什么吗?
    母亲:不用,不用,可以的。我什么都不缺。晚安。
    乔治(反打镜头):晚安,妈妈。
    母亲(看着向右出画的儿子):早餐几点呢?
    乔治(反打镜头):7点。
    母亲:好的。

    80.乔治的反打镜头,稍仰摄,门洞中看到的半身镜头。
    乔治:你要我跟她说吗?
    母亲(反打镜头):好的。
    乔治:晚安。(他关上门。)
    母亲(反打镜头):晚安。
    乔治:关灯吗?
    母亲(反打镜头):不用了……(他走出去关上了门。剪切镜头。)

    新书发布会,内景,夜
    81.半身镜头。后景处是书架。场面非常骚动,这是一个接待会。安娜在前景处,穿一套白色套装,她正在打电话,近景。她身边有人在交谈,稍远些有人在问书的情况,书被摆放在低矮的桌上,用低矮的呈金属光泽的灯照射着。我们看见一瓶香槟。皮埃尔背对镜头站在前景左端,手上端着一杯香槟,正在与一位来宾讨论一个哲学问题。两处谈话交织在一起很难听得清。
    安娜(用手机对乔治说):他不再是个孩子了,不是吗?再说我不确定有没有时间……他就像一个大男子主义的小笨蛋。(她笑。)是,是的……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可以去学校找他啊。不行,我不行,我明天没空,我们得在这儿看着。这有可能是德鲁的最后一场书展。(她为了听得更清楚捂住了另一只耳朵。)有多少人在这儿?(她转身看。)全是人。好,好,我跟他说。我也爱你。(镜头剪切。)

    闪回到60年代,农庄,外景,日
    82.一只小公鸡的俯摄特写。画外的某人正试图用斧子砍掉它的头。公鸡惊恐地挣扎着。又一斧子落下。

    83.之前在影片中出现过的小马吉德(马利克·奈·朱迪饰)的衔接镜头,他表情坚定。身着短套衫的他左眼被喷上黏稠的血。他将公鸡扔了出去。

    84.衔接镜头。从谷仓里看到的后景处农场的全景。无头的公鸡被扔在院子里,还在试图逃跑。马吉德的中景,他侧对镜头站在画左,手里拿着斧子,站在公鸡被斩掉头的砧板旁。

    85.反打镜头。童年乔治(雨果·弗拉曼尼饰)的特写,他既害怕又吃惊。

    86.与镜头84同轴。马吉德的侧影,他把斧子从砧板上拔起来。

    87.同镜头85。乔治紧张地看着他。公鸡扇动翅膀的声音一直在画外响起。乔治看着它。

    88.与镜头84同轴。无头公鸡的中景,在做最后几次挣扎的蹦跳。

    89.同镜头85。乔治脸色苍白,转眼又看着右边反打镜头中的马吉德。

    90.与镜头87同轴。稍近景。半明半暗光线中的马吉德静静地向反打镜头中的乔治走去,他手上拎着斧头。半身镜头。

    91.与镜头89同轴。马吉德的主观镜头向前推进。乔治害怕得不能动,半身镜头,他向谷仓里退去,贴到墙上。画外的声音是公鸡的使劲扑腾掺杂着成人乔治的紧张呼吸和呻吟。

    92.接镜头90。马吉德逼近逆光的地方。公鸡的血沾染了他的脸和衣服。他举起斧头,张开嘴想要叫喊。一阵沉默。屏幕突然黑掉。

    乔治在农庄的卧室,内景,深夜
    93.黑色的衔接镜头。回到现实中。乔治侧躺在床上,上半身赤裸,他大汗淋漓地醒过来,打开灯。他关上灯,然后又打开,气喘吁吁。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试图从噩梦中恢复平静,他翻过身朝着天花板,定了定神。

    农场,楼梯,内景,早晨
    94.乔治身穿牛仔裤和外套,手提旅行箱从楼梯上走下来,镜头下降跟拍。墙上到处挂满了像框。楼梯两边各有一排黑色铸铁的扶手。侧面胸以上特写镜头的乔治停在了母亲的房间外,然而他转身向右走去,并背对镜头打开了客厅的门。我们可以看到房间里清洁整齐,摆着一张很大的栗色皮革沙发。里面没有人。乔治转过身又把门关上,面对镜头向另一扇门走去。
    乔治:你好,妈妈。

    洛朗家客厅,内景,日
    95.又一卷录像带。摄影机从一辆前进中的汽车的驾驶座位上拍摄着前面的道路:这是一座白天的郊区城镇。第一条街的尽头有一座居住区内的低租金住房,在左边的街角有一座加油站。汽车向右边驶去,接着开了一会儿。镜头剪切。

    96.录像带继续。主观镜头。拍摄继续,这是一条低租金住房内常兄的现代风格的长走廊。摄影机经过右边几扇蓝色的门后,停在了其中一扇门前,门牌号码是047。录像暂停。接着它快速地倒退到开始的镜头,然后以正常速度播放。汽车开到十字路口,向右边转弯……
    安娜(画外):有一个路牌,那儿。
    画外,乔治暂停了画面,然后倒片到标有路名的路牌上,尽管暂停了,上面的字依然难以辨认。乔治一格一格地播放。
    乔治(画外):我认不出来。
    安娜(画外):列……宁……是吗?是不是这个?
    乔治(画外):是的。
    安娜(画外):列宁大街?
    乔治(画外):是,是,是。列宁大街,在哪儿?你有没有……你有地图吗?

    97.同镜头15。一组镜头。衔接镜头。安娜和乔治看着这卷新带子,画面停在十字路口和路标上。我们还看见电视机四周的物品:巨大的书架挡住了整面墙,好几格都摆放着录像带。
    安娜(站起来并从左边出画):等等。
    乔治也站起来,中景,他从左边绕过沙发向电视机走去。安娜打开了客厅的大灯。
    乔治(试着辨认路标):呃……罗曼维……罗曼维尔,这可能是罗曼维尔……(他转向画外的妻子。)看看是不是有一条列宁大街在那边。(他又朝电视机转过去并戴上了眼镜。)
    安娜(在左边画外):等等……在这儿!(乔治转身。)在地铁11号线,丁香市敢厅站(Mairie des Lilas)附近。(乔治向安娜走去,安娜又出现在画面中,手里拿着地图。镜头左移。)在这儿。(两个人站在壁炉前的半身镜头。安娜把地图递给乔治,乔治转身坐在沙发上,又开始播放录像带。)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乔治:我打算去一趟。就在纪尧姆附近,你看见没?
    安娜(紧张):然后呢?
    乔治:不知道,我到那儿去,敲敲门,看怎么回事。
    安娜:就这么简单?
    乔治:就这么简单,对。你有更好的主意吗?(他停住录像带。)
    安娜:为什么不报警?你知道这条走廊,这个地址,你该找个警察陪你去,至少这点他们能做到,不是吗?
    乔治:如果这只是虚张声势,只是有人在作弄我们呢?
    安娜:你真是这么想的?
    乔治:这,这个录像带说什么了?一条街和一条走廊。就是叫你去那儿,然后敲门,如果真有人跳出来或者想杀你,到时候再说,就是这样。
    安娜(固执地):有谁知道你老家?
    乔治(叹气):我不知道!
    安娜:你不认识这栋楼?
    乔治:不认识!
    安娜(心慌意乱地):那,我们……(把手臂支在壁炉上)我们找一个私家侦探。
    乔治:你在电视上看侦探小说看多了吧。
    安娜(向他走过去,拿起他手上的地图):好吧,跟你说没用,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她侧对镜头向客厅左边走去,想把地图放好,显然很紧张,镜头跟拍。)
    乔治(在右边画外,脱口而出):我怀疑一个人。
    安娜(她转身):什么?
    乔治(画外):是的,我想我知道是谁。
    安娜原路走回来,来到丈夫这边,镜头向右平推跟拍,乔治这一次侧对镜头。
    安娜(吃惊地):你知道是谁?
    乔治(戒备地):我想我认识他。
    安娜(等着说出一个名字):那是谁?
    乔治:我想再确认一下。
    安娜(执拗地):什么,你没事吧?你就不能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不管怎么说,这事儿跟我也有关系啊,是不是?

    98.乔治的三分之二俯摄近景,他一直坐在沙发上。
    乔治(窘迫地):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不确定。这只是个怀疑。
    安娜(反打镜头):你就不能告诉我?
    乔治(看了她一会儿,尴尬地):不能。

    99.与镜头97同轴。安娜胸以上的仰摄特写。
    安娜(惊愕,崩溃,震颤):我不知道我……你是不是真的知道你在说什么?
    乔治(反打镜头):安娜,我求你了,静一静,不是你想的那样。
    安娜:是吗?那我想什么了?

    100.同镜头98。乔治。
    乔治(做出手势强调):噢,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别闹了,行吗?这是个很不确定的怀疑,我不想在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带给别人恐慌,这跟你完全没有关系……
    安娜(画外,打断他):跟我无关?!

    101.同镜头99。安娜
    安娜(用手指着自己,两眼圆睁):这几天我都胡思乱想!这怎么跟我无关,我被匿名电话恐吓。还有这些该死的录像带!我几乎不敢上街。我想这跟我有关,因为我一想起皮耶罗,想起你,想起这些破事儿我就不敢合眼!如果这跟我没关系,那什么问题都没有,我们的生活照常,你想吃什么吗?!或者先来点儿开胃酒?!

    102.同镜头100。乔治。
    乔治:安娜,别这样,如果我……
    安娜(反打镜头,几近于喊叫):那你又会做什么?你会绝口不提,是吗?!!!
    乔治:别这样……
    安娜(反打镜头):你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蠢话吗?你从来不知道什么是信任,不是吗?
    乔治:你没发现你现在所作所为正中了拍这带子的家伙的下怀吗。他要把我们的生活搞得一团糟,你正好中计。你就不能相信我?

    103.同镜头101。安娜,双手叉腰。
    安娜(喊叫):我该相信你?为什么不反过来一次?你用什么来表示信任我?现在是谁拒绝信任另一个人?

    104.同镜头102。乔治。
    安娜(反打镜头,声音颤抖):好,想想如果情况正好相反。想象如果我对你说,呃,我怀疑某人恐吓我们,但是我不能告诉你。这样棒极了,啊?

    105.同镜头99。安娜。
    安娜:你不是以为这样能使我们的关系良妤维持吧?这样叫互相信任?

    106.同镜头98。乔治。
    安娜(反打镜头):嗯?
    乔治: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咳。

    107.同镜头99。安娜眼泪盈眶,右转走出房间,砰地关上门,镜头跟拍。

    罗曼维尔,外景,日
    108.录像带里那座楼房的半全景镜头。它前面是树木和人行道。有汽车停在远处一栋楼房的前面。好几辆车交叉开过并从画面里穿行。乔治的主观镜头。

    加油站小店,内景,日
    109.乔治正面的肩以上镜头,他透过窗户看着左边画外的楼房。他胳膊支在窗户边的一条吧台上,刚喝完一杯咖啡,台面上放着几个塑料杯子。自动贩卖机的响动使他转身看了一眼,然后他又回过头看向窗外,决定行动。

    楼房走廊,内景,日
    110.同镜头96。这一次是乔治在向前走,主观镜头前推,然后他以四分之三右侧面的肩以上特写镜头出现在画面中,他摁响了047号房间的门铃。
    男人(画外):等等!就来!(门向右面开启了,一个矮胖、头发花白的男人出现在门后,年纪在55到60岁之间———莫里斯·贝尼舒饰,这就是马吉德。)对不起,我正在……(他突然停下,因为他认出了乔治,手上还拿着抹布。)你怎么来了?
    乔治:你是谁?
    马吉德:你要进来吗?(他将门大开。乔治走了进去,镜头右移跟拍,马吉德把门关上。)

    马吉德的寓所,内景,日
    111.衔接镜头。乔治的半身镜头,他站在门厅,墙纸上是盛开的花朵。马吉德站在墙边。
    马吉德(请他进去):请进。(乔治照做了,镜头跟拍。)

    112.反轴线衔接镜头。乔治走进另一个房间,马吉德跟了进去,关上门。乔治背对镜头站在画面右端,面对近景中的马吉德。
    马吉德:请坐。(乔治没有动。)我正在做饭。
    乔治:你想要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马吉德:想要什么,我?

    113.反轴线。乔治的近景。马吉德背对镜共站在镜头左端。
    乔治:你想要钱?
    马吉德:钱?
    乔治:不然是什么?

    114.回到镜头112末。马吉德。
    马吉德: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115.同镜头113。乔治向右走了几步,我们看见房间的其他部分是比较凌乱的。乔治停住,转身面对现在左侧反打镜头中的马吉德。
    乔治(冷酷地):这是个游戏,对吗?我不想玩。时间过去了,我已经是成人。
    马吉德(反打镜头):这个我看出来了。
    乔治:那么,你这么做目的是什么?
    马吉德(反打镜头):我做什么了?
    乔治:你在愚弄我?!

    116.马吉德的近景,他不得其解。
    马吉德:你不打算告诉我为什么来?还有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117.与镜头115同轴。乔治的特写。
    他在大衣口袋里摸索着,然后掏出了那张吐血小孩的画,他展开画,转身向马吉德,把画递给他,镜头向左跟拍,两人面对面侧对镜头。
    马吉德:这是什么?
    乔治:别再装蒜了,嗯?(马吉德看着画,向厨房角落的桌子走了一步,他坐下,镜头跟随移动,乔治位于右边画外。)真不知道?
    马吉德(迷惑,他看了看画,再看看乔治):请坐。(乔治走过来坐在他对面的一张弗米加材质的椅子上。马吉德抚平纸上的褶皱,把它平放在桌上。)不是故意假装对你的到来很吃惊,可事实如此。在我看来你是最不会来敲这扇门的人。
    乔治:我也得配合一下你的游戏。我可以直接报警,去举报你。你居然一点儿也没料到,看到我你很惊讶。那你认为,我为什么到这儿来?是谁连续几周都在恐吓我的家人?
    马吉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对我用敬语(注2)?你没认出我来,不是吗?如果我们在街上走过,你也不会停下来。

    118.马吉德胸以上的特写,他转向右边反打镜头中的乔治。
    马吉德:我也是,刚开始,我也不肯定。好几年前,我偶然看见你的节目,那是前一个节目,两个椅子连在一起的那个。你和嘉宾坐得很近,面对面……就是那会儿,我不能肯定。我只是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119.反打镜头。同样的乔治的镜头。他身后是房间的一角,有一扇通向大街的窗户。
    马吉德(反打镜头):很奇怪,是吧?我甚至感到恶心。我不知道为什么。

    120.同镜头118。马吉德。
    马吉德:后来,我看见你的名字,才明白过来……还有……(他伸出手,浅浅地微笑。)这鼻子。(过了一会儿,他叹气。)你怎么进了电视这一行?你不是应该继承了那些产业吗?

    121.同镜头119。乔治。
    乔治(他停止对马吉德用敬语):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马吉德(反打镜头):什么也不要!我可以跟你要什么?你指的是什么?钱?

    122.同镜头120。马吉德。
    马吉德:你窜到这儿来认为我意图对你敲诈勒索。(摇头)你没变……可是我拿什么勒索你?

    123.同镜头121。乔治。
    乔治(顿了一下):谁寄给我那些录像带?
    马吉德(反打镜头):录像带?
    乔治(呼吸急促):奇怪吧,嗯?我长大以后没有打过一次架。我反感这种行为!(他一跃而起,走开去,然后站在镜头115末的那个位置。)可是这次,我……如果你再不停止这个愚蠢的游戏……
    马吉德(反打镜头,打断他,声音冷静):……就拧断我的脖子……

    124.反打镜头。马吉德在同一个地方的三分之二俯摄中景。
    马吉德(声音缓慢、疲惫):……是这样吗?对你来说应该不太难。打那以后你长得比我壮了。但就算你拧断我的脖子,你也从我这儿得不到什么。即使弄死我也得不到什么……不过你的教养不允许你这么做。

    125.乔治的特写,他转向左边画外的马吉德。
    马吉德(画外):何况,你损失不起。
    乔治:你在说什么呢?

    126.同镜头124。马吉德。
    马吉德:不是吗?……我觉得是这样。怎么做才能保全自己的利益……

    127.同镜头125。乔治紧张地看了他几秒。
    乔治:你当年比我大,比我强壮。我别无选择。

    128.同镜头126。马吉德。
    马吉德(在大腿上轻轻敲着):啊,这样看来……(过了一会儿。)你母亲身体不好……

    129.同镜头127。乔治。
    乔治:你怎么知道的?
    马吉德(反打镜头):不是很难猜,不是吗?
    乔治:你想要什么?报复?

    130.同镜头124。马吉德摇头。
    马吉德:她是个很善良的女人。我非常非常了解她,你知道的。你父亲也是,当然。

    131.同镜头129。乔治。
    乔治(点头):好,我现在走了。如果你再干预我的生活,再恐吓我的家人,或者再想其他方法来危害我,你一定会后悔,我向你保证。
    马吉德(反打镜头):你在威胁我?
    乔治(边使劲叹气,边说):是!……是,我威胁你。相信我,我是很认真的。

    132.同镜头130。马吉德。
    马吉德:我相信你。可是你却不相信我。我没算计你什么……我没给你寄录像带,也没寄别的东西。(他拿起那幅画,递给乔治。)

    133.同镜头131。乔治。
    马吉德(反打镜头):也没有寄这个。(乔治向他坚定地走来一步,镜头左移跟拍,他接过画,打开门走了出去。马吉德没有看他。)我很高兴你来。

    马吉德楼前的加油站小店,日
    134.从小店的玻璃门摄出。十字路口的全景,后景处是一排低租金住房。乔治过街,镜头移动,他在口袋里摸零钱,然后打开门走了进来,近景。他关上门,向自动咖啡贩卖机走去,硬币掉在地上了,他弯腰捡了起来,然后站起身来,镜头跟拍,他站在贩卖机前面,拿起一杯咖啡。后景处,人们进进出出。乔治的半身镜头,他双手插着口袋在店里定着,经过了摆放着各种食品的柜台,然后走到镜头109开始的那个位置,胳膊支在小店窗户边的吧台上。他喝完咖啡,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乔治:喂,你好。是乔治·洛朗,我能跟我妻子通话吗?谢谢。(过了一会儿。)喂,嗨,是我……我去了,没有人。(过了一会儿。)不是,不是,是一个完全正常的门,上了锁。(过了一会儿。)我问了。他们告诉我没有人住。(过了一会儿。)是的,应该是个工具间之类的,我不知道。(剪切镜头。)

    市游泳池,内景,日
    135.游池里所有泳道的全景,后景处的看台上很多人在给参赛选手打气。镜头在左侧推拉跟拍游泳选手,他们游到泳道尽头,蜷身转弯向反方向游去,镜头反向推拉。我们看到第一排的安娜正在给儿子加油,乔治坐在她身边。一个游泳教练全程跟着孩子们。

    136.近景俯摄。皮耶罗领先第一的衔接镜头。

    137.安娜和乔治还有很多人坐在阶梯看台上,半身镜头,有两个人在摄像。安娜发出喜悦的叫喊然后拽起丈夫的胳膊。两个人都兴高采烈。

    洛朗家客厅,内景,日
    138.录像带的图像。马吉德坐在厨房,较远景。乔治背对镜头站在中景处,近景,他被一个前景处的碗橱挡住了一部分。镜头是固定的,来自一台摄影机。对话和之前一样。
    马吉德:她是个很善良的女人。我非常非常了解她.你知道的。你父亲也是,当然。
    乔治:好,我现在走了。如果你再干预我的生活,再恐吓我的家人,或者再想其他方法来危害我,你一定会后悔,我向你保证。
    马吉德:你在威胁我?’
    乔治:是!……是,我威胁你。相信我,我是很认真的。
    马吉德:我相信你。可是你却不相信我。我没算计你什么……我没给你寄录像带,也没寄别的东西。(他拿起那幅画,递给乔治。)也没有寄这个。(乔治向他坚定地走来一步,镜头左移跟拍,他接过画,打开门走了出去。)我很高兴你来。
    马吉德揉着额头,好一会儿都在回顾刚才发生的一幕。镜头对着他,他开始呜咽,头埋进双手里。
    安娜(画外):就这么多。

    139.衔接镜头。安娜正面坐在画右沙发上,书桌在后景处。乔治左侧面对镜头的特写,看着电视,反打镜头中录像带在播放。
    安娜(冷淡地):录像带还有一个多小时。你可以看看他怎么样了。(她停住了录像带。)
    乔治(尴尬):对不起。
    安娜:对不起什么?(指电视。)怎么回事?
    乔治:我知道,跟你说谎是我太傻,请你原谅我。
    安娜:我不明白!
    乔治:对不起。
    安娜:不,我不明白你到底怎么看待这些事!

    140.相反轴线。乔治的近景,在左侧面对镜头。安娜背对镜头的特写,位于画面右端,转身向他。
    安娜:道完歉就没事了!事情已经了结了,是吗?
    乔治:我该怎么做,跪下?我做了多么可怕的事吗?我对你撒谎,也是省得你太紧张,地球又不会停止转动,不是吗?(他看着她。又说。)对不起……我怀疑是他,不是一早就怀疑的,是从看到有我妈妈房子的那盒录像带开始的。我不希望你来面对这件事……他父母给我家干活儿。爸爸很喜欢他们,他们应该是很好的工人。1961年10月,民族解放阵线(FLN)唆使阿尔及利亚人游行,他们去了巴黎。1961年10月17日,众人皆知的事情,帕蓬,警察大屠杀,他们在塞纳河里淹死了近200个阿拉伯人。好像马吉德的父母也在那儿,反正他们再也没有回来。爸爸去巴黎打听情况,他们对他说他能“摆脱那些阿拉伯贱鬼,一定很开心”!

    141.同镜头139。安娜。
    安娜:然后呢?
    乔治:嗯……我父母决定收养这个孩子,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觉得在某种意义上是有责任的……
    安娜:接下来呢?
    乔治:这令我不开心,我不希望这样,他住进我们的房子……

    142.同镜头140。乔治。
    乔治:……他们给了他一个容身之地,而我得跟他同住,你明白的,我当时6岁!
    安娜(过了一会儿):你做了什么?
    乔治(尴尬地):没什么……我告发了他……

    143.同镜头141。安娜。
    安娜(不明白):你把他……告发了?(他点头。)就是这样?
    乔治:是的。
    安娜:他就是为了这个要报复?
    乔治:很显然是的。
    安娜(过了一会儿,指着录像带):你威胁他……
    乔治:这?

     3 ) Caché——恐惧及其他

    哈内克也许从未想过要在自己的电影中给观众一个答案,哪怕只是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知为何他有个称号是“惊世骇俗的暴力导演”,我觉得不是。他的影像过于冷淡,需要的是一个缓慢而微妙的接受过程。
    [Cache]中那架贯穿始末的隐藏摄影机,引起的是一个家庭的恐慌,更是一种阴影的延续。它的目的达到了,正如那场争吵中Georges自己对妻子说的那样。而监视器之外的哈内克,沉默不语,便也达到了他,作为一个导演的目的。

    关于家庭,导演最初的两部德语作品,[第七大陆]和[班尼的录像]便以此为中心。其实他的电影,何止是题材的相似。如果导演当时更年轻,[第七大陆]可能会成为一部更为惊世的处女作。可是体现于其中的异常冷静,年近五旬的哈内克,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了。到了[班尼的录像],依然是一个让人目睹始末却绝非能轻易释怀的故事。十多年后的这部[Cache],我们看到导演未退的锋芒,以及更为稳淡的态度。
    同以三口之家为中心,[第七大陆]走向自我毁灭,[班尼的录像]事出麻木而终于僵局,而[Cache]挖掘了深藏的恐惧。哈内克的镜头止于记录而从未涉入,他不是欲言又止者,而根本就是无言者。
    [Cache]中于一个封闭境域内所呈现的隐义,让我印象深刻。受困于不明录像带的Georges和Anne坐于车中不语。上升的电梯中Majid之子凝固的目光,和玻璃镜中Georges眼神的躲避。还有在那道触目的血光之前,Georges背对镜头的震惊与恐慌。

    关于隐藏,电影要说的太多。
    隐藏的危机。其实电影过半我们就应该看到了,隐藏的危机并不来自于那架最终都没有明示的摄影机,而是由其所示的一个家庭的内在面目。Anne在电影中看似并无太多事可做,她是录像带危机的承受者,除此之外只是在儿子未归时充当了受伤母亲的角色。可她恰恰是这个渐被揭露的家庭危机的中心。她先于Georges一步向友人抖出不安的事实,她在丈夫对自己有所隐瞒时立刻表现出失态的不满,从影片点到即止的暗示中我们看出她有外遇的可能性。只是我们先于质疑,看到她在Georges与黑人发生争执时谦忍的息事,看到她在Georges与Majid对话的录像带前说:我认为他是清白的。
    隐藏的偏见。这一点是看完本片的人眼中一致的重点。先说影片中插入的一段电视新闻,当夫妻两人开始担心儿子的安危时,不安的电视画面展现着发生在世界另一端的民族动乱。这样的画面在哈内克的电影中是似曾相识的,至少在[未知密码]中Binoche在家中熨衣时出现过。片中与Georges发生直接冲突的是童年时被父母收养的阿尔及利亚人Majid和他的儿子。还有与他发生争执的黑人作为辅助的暗示一度闪过。对于六十年代那段动乱的历史及西方世界固有的态度,知之甚少,在此便不多言。但我相信,[Cache]的政治内涵绝非一切。至少哈内克本人说了:电影无关政治。
    隐藏的角度。 这是看别人的影评得到的启发。Majid的断然自刎,所震惊的不仅仅是Georges,还有镜头之外的我们。其实依然不能理解的是,经过那么多年的安然生活,对于这样一次绝非致命事件,缘何选择以死面对。幡然醒悟,整部电影,原来是我们站在了Georges的角度。我们了解他的恐惧,体会他的童年经历,便对他有了同情,至少是同感。我们不知他与Majid儿时的事件是否真正符合那般的轻描淡写,更不知在走廊尽头的某个房间打开门的Majid之前经历的四十年。他的生命结束得过于突然,其实他的过去,同样被抹去得过于干脆。

    有人认为Georges最后自杀了。这是我看了两遍电影,根本没有想到的。站在这一观点的角度,有他吞食的那两颗药(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人相信那便是致死的了?),最后独自在房里拉帘睡了(为何不将其仅看作“隐藏”的又一暗示?),以及其后那个仿佛突兀出现的彼时远景(仅仅作为一个结束?)。的确值得咀嚼一番。
    但又有什么理由让我相信,哈内克是不会那样结束的。

     4 ) 隐藏的多重恐怖

    我基本上没看过什么惊悚片,恐怖的更是不敢涉足,购进这部片是因为它涉及偷拍的内容,而偷拍又是与新闻客观性真实性、隐私保护等联系紧密的行为。而本片与以往的偷拍实在有很大差异,镜头稳定、画质清晰,无偷拍者出现,但相同的,是对事实的无干预,是隐藏摄影机这种拍摄的极端形式导致的极端真实。

    隐藏摄影机,拍摄时确实做到了无干预,然而拍摄后将带子寄给主人公,却是极尽干预之能事,干预其家庭、工作、全部的生活和全部的内心,制造恐怖。面对这种不可抗拒无法捕捉的外力,主人公只能步步滞后,听凭拍摄者摆布。梁左写过一个短篇小说,大意是丈夫出差归来不久,妻子就收到出差地某人寄出的匿名信,一封接一封,内容全是丈夫写给其他女人的情书,每封内容都不同,寄信者的身份、真实目的一概不明,唯一清楚的是,在这种压力下,丈夫必须向妻子交待问题,而寄信者了解事实的多少决定着丈夫交待的尺度,在这重重未知的压迫下,丈夫的精神濒于崩溃。类似的故事不算少,说明的道理是一样的:人类面对未知,重重的未知,最终会被逼疯。或者说人类只能接受他能够理解的信息,只能通过变形将类似的信息放进已有的框架去解释,而不能面对完全陌生、超出理解范围的东西。

    在本片中,一开始,主人公还试图寻找事件的原因和拍摄者,等到能把这些放进自己的框架——即我伤害了他,他要报复,这个理由上去理解,他就立刻放弃了对事件和未知的解读。所以当他年幼时伤害过的伙伴在他面前自杀,他只能将对方的行为归结为“变态”,继而将其儿子的前来也归结为“变态”。或者说在一个正常人身心遭受这样的折磨之后,也无法进行任何更深入的思考。主人公在非理智的情况下,脑子只能转一个弯。而观众却不一样,处于旁观者的地位,在最后的镜头出现之前,观众都不能锁定拍摄者的身份,甚至最后的镜头出现,观众也不能完全确定,这就是开放式结尾令人回味无穷的地方。观众被导演强迫着去推理、去思考,去拐两个弯、三个弯,而导演给出的信息其实根本不足以得出真正的结果,这就构成了终极矛盾——谜与无法揭谜的矛盾。导演和编剧在创作的时候,很显然,脑子里至少拐了四个弯,才能应付普遍会拐两个弯的观众。不出意外的话,本片应该是单人编剧的,在没有超自然力参与制造谜团的情况下,能编到最后仍然保留两个以上可能结果的水平,已很不容易了。不要忘了在当代,悬疑味浓、引得全球追看的一波八折的越狱,也是多人编剧的。

    在第一次两人少年镜头出现之前,我基本认为主人公肯定伤害了少年,后来又想,肯定是两人合谋杀害了第三者,可是等到主人公找上门去,一看对方那实诚的样,我转而认为是旁观者拍摄了带子,可旁观者怎么会知道两人之间的秘密?秘密是如何泄露的?其中导演给出的暗示,即主人公儿子的异常行为,我仅仅觉得“这条线索怎么那么莫名其妙”,抓破头也想不到这小孩会与事件有什么联系,抓破头也不会把他从一个受害者的位置放到加害者上。如果孩子真是事件的参与者的话,导演就制造了最极端的恐怖,通过最简单的逆向思维——把受害者变成加害者,制造了最极端的惊悚。这里,最可怕的不是未知,不是谁拍了带子,下一盘带子是什么内容,最可怕的是,超出理解范围。自己的孩子捉弄自己、伤害自己,这是超出正常人理解范围的事情。黑暗是可怕的,是因为你不知道黑暗里有什么,你不知道会出现的是怪物还是灵异,你发现,这里基本上还是有选项的,通过经验,人可以建立选项。而超出理解范围,就意味着不在选项里,根本就不会用它建立选项,这,才是最最恐怖的东西。但是,主人公没能体会到这层恐怖,是观众,被导演带到这层思考之后,替主人公感到恐怖,感到后怕。这才是影片最悚人的恐怖。

    第一层恐怖是,自己的日常生活有人监视,第二层是,这个人知道自己的终极秘密他有可能向他人传播,第三层是此人身份不明,最恐怖的,是第三层的一种可能性——即此人是自己的儿子。如果此事并非小孩所为,也不是黑人父子干的,那又会是谁?如果将主人公与黑人的争吵理解为有意铺垫,会不会是他做的?而他显然不是一开始就做,那就是后来参与,是团伙共谋?另外一个明显是后来参与的,就是主人公的玩伴——黑人大爷。先前还对整个事件浑然不知的大爷,之后就胸有成竹地安排起来,声称:“我希望你在场”,这话说得其实也很富有读解空间,可以单纯地理解成:你现在也要把我逼疯了,再加上之前你对我的伤害,我以这种方式死,你就要受谴责。可悲的是,主人公心灵上根本没受到任何谴责,他只是觉得很烦,他以为睡一觉就可以让这些事情都过去。这对黑人父子来说,无疑是一场噩梦。

    影片中,静止固定镜头应用得最多,因为隐藏摄影机拍摄出的带子,也只能以一个角度,固定拍摄。所以每当静止固定镜头出现,观众都要先问一问:这是真实?还是带子里的真实?眼前的事物,究竟经过了几重镜头?影片一开头的声画不对位和倒带,还将:“这是带子”,表现得非常清晰,而影片最后的镜头,持续了那么长时间,观众已经分不清,这究竟是真实还是带子里的真实?我是不是在透过镜头看他们的行为?有没有第三者像观众一样观看?从这个意义上说,影片的末尾不能不说是神来之笔,它不但表现了镜头中人物的行为,制造了一种可能性,又通过静止固定镜头这一形式,影射出了形式代表的意味,完成了另一重可能性的暗示。

    对我来说,还有另外一层的恐怖。主人公年少时的行为,很难界定,这是一种保护自己,就一定要伤害别人的情况。当然,这是他错误地判断了情况,可是保护自己,对别人,也就形成了伤害,而这一切都在自己毫不察觉的情况下发生。如果事件就是复仇事件的话,保护自己就等于种下了仇恨的种子。这比老男孩里的情况还要可怕。天知道,我们每天的正常生活,我们的每一个选择,每一次任性,都伤害了谁,那个人又会如何看待我们?以后的生后里又会面临怎样的麻烦?隐藏摄影机,留下了这样的疑问。

     5 ) 上帝之眼

    已经欠了Sister Sisi一篇500字的音乐听后感,看来这篇《Cache》的观后感是一定要写的了,而且据说此片极端的暴力和血腥,正符合了我庸俗肤浅的审美,于是满怀期待和激动的心情连夜观看。然而影片一开头就让我相信《Cache》绝对不是一部肤浅的电影,这大大的鼓舞了我要将这篇观后感完成的斗志。
    电影开篇和此后的情节大量的使用了几乎静止的长镜头,这些看似枯燥的场景却丝毫没有影响我对于影片的兴趣,气氛紧张且悬疑重重,那些隐藏的摄像机所偷拍到的镜头,一如平日生活的场景,这也大大的刺激了我的窥探欲,不难让人想到“你在楼上看风景,楼下的人在看风景中的你”这样有名的博弈。
    我经常会在夜里关上房间的电灯,站在窗前看对面的楼,那里有一个房间通常整夜的播放着电视节目,虽然看不清内容,可是不管电视里正在播放什么样的节目,那个屏幕总是一成不变的紫色,那让我很好奇,让我在很多个夜里猜测着那个房间的主人,他会是怎样的相貌,有着什么样的家庭,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是否也会在夜里看对面楼上的我。有的时候,在无人的路口,面对红灯,我总会为闯与不闯的问题纠结,在这时候,总会有一个念头提醒我,在我身后的楼上,此时可能正有一个三岁大的小男孩趴在某一个窗口注视着我,闯红灯的行为很可能变成了这个小男孩的榜样,这样的想法通常都会让我收住迈下路阶的步子。记得有一年初中,一个很闷热的中午,我很早的到了教室,班里一个人都没有,百无聊赖之际感到鼻子痒痒,于是看四下没人便兴高采烈的动手挖起鼻子,正在挖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暗恋着的女同学走进了教室,四目相对,我至今仍然记得当时燥热的空气,以及空气里弥漫着的我的悔恨和绝望。说起来像个笑话,可是我们每天就是这样的观察着别人,也被别人观察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起自己的形象,在意别人的看法,开始了角色扮演的游戏。生活中似乎总有一条无形的准则告诉我们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这些潜藏的制度到底是一种道德约束,还是对于人性的压抑,或者是出于人类本能的自我保护,我无法给出明确的答案,或许这正是《Cache》的导演希望通过影片带给我们的思考和启示。
    电影中涉及的人物不多,他们无一不在制度下辛苦的忙碌着,伪善脆弱又值得同情。主人公乔治是知名谈话节目的主持人,家和业兴,如日中天,在电视上他口若悬河威风八面,若来家人和朋友的羡慕和欣赏,然而面临接二连三的麻烦,他开始暴露出本有的懦弱胆小和优柔寡断。当问题袭来,他总是手足无措,推卸和逃避,在亲眼目睹了自己儿时玩伴割喉自杀以后也只是躲回卧室,蒙起被子假装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其中有一个片断,乔治和妻子安娜从警察局出来,险被骑车的黑人撞到,乔治破口大骂,然而面对骑车人的强硬态度,他最终还是忍气吞声。这也是影片第一次不同种族之间人们的针锋相对,如果骑车人换成是一个白人,我们不难想象,他们八成会友善的相互微笑致歉,挥手道别,甚至再来个拥抱。
    乔治的上司在与乔治谈论录像带的时候,明显的看到他嘴角上带着的嘲笑和小人得志的满足感,他口头上说销毁了录像带,可是语气并不足以令人信服。电视机里的政客侃侃而谈,仿佛救世主一样的正义凛然,却让人说不出的反感和恶心。还有乔治的采访对象和他的那些朋友们,在聚会上和电视机前谈吐儒雅,诙谐大方,却不难感觉到这些人的伪善和虚假。妻子安娜是个非常正义的形象,从容睿智,贤良淑德,但她投到皮耶怀里哭诉的举动,尽管在浪漫开放的法国仍是显得过于暧昧,难免让人生疑,以至于被儿子皮耶侯窥视到以后,因此离家出走。我在对这些人嗤之以鼻的同时,却又感到这些人如此亲切,如此真实,他们的生活与我们如出一辙,他们的处事原则竟与我们如此相同。谁没有为自己的小秘密东窗事发而慌乱手脚,谁不曾像乔治和马吉一样关上房门偷偷的掩面哭泣。
    影片中导演唯一有所保留的是老人和孩子,因为恐怕只有这两种人毫不在意世俗的眼光和看法,也只有他们正常的表达着自己的喜怒哀乐,保持着最原始也是最天真的本性,让人为他们的纯洁之美感动。
    一系列看似充满敌意却又真实平常的偷拍录像带,把两个几十年未谋面的老熟人乔治和马吉重新联系起来,我们习惯性的猜测着这些录像带的拍摄者和阴谋的策划者,期望在影片结尾能够得到出人意料的答案。当马吉死后他的儿子找到乔治对峙的时候,影片达到高潮,观众激动的等待着谜底的揭晓,然而这个黑皮肤的小伙子只是再次强调了录影带与自己无关,留下了乔治的仓皇逃窜,和自己满眼的怒火和仇恨。究竟是什么使两个童年的玩伴,因为小孩子间常有的敌意和主人公一时的自私,导致了乔治几乎断送自己的事业和家庭,甚至马吉的割喉自尽,导演并没有给我们答案,我也无法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台隐藏的摄像机仍在暗处窥探和记录着人们的一举一动,仿佛上帝之眼,没有偏袒,毫无遗漏。
    片中有一个场景,在客厅里,乔治和妻子发现儿子失踪,四处打电话寻找,在他们身后的电视机里播放着一个叫欧洲新闻的新闻节目,画面里充斥着战乱暴动和游行示威,在画面的右上角显示着纽约等主要城市的时间,仿佛此时此刻同样的暴力和冲突正发生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这段新闻背景在恰到好处的衬托出这对夫妻当时紧张情绪的同时,也将对问题的思考提升到了整个世界,乃至全人类的高度。影片中有很多情节涉及到了某一时期法国的时政,尽管我们对当时情况并不了解,却丝毫不影响我们对于电影的理解和认识,并且从影片中可以强烈的感受到导演对种族矛盾和战争暴力的斥责。导演在影片中没有对任何一个种族和某种价值观进行辩护和宣扬,而是冷静到几乎残酷的审视了各种家庭和社会问题,引发了观众对于制度,对于人性的思考,这正式导演迈克尔.哈尼克作为一个艺术家相比与其他商业片导演的高明之处。
    影片最后,场景回到了乔治的老家,悠美的田园,宁静的农庄,一个小男孩哭喊着被塞进汽车带走,我想那应该是童年的马吉。镜头前景是黑暗的谷仓,那把宰杀公鸡的斧头还摆在木桩上,光线阴暗而恐怖,与远处美丽明亮的农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暗示着气氛的阴郁,也象征了当时时局的紧张,以及看似美好和谐的现实背后隐藏的阴谋和暗流。
    结尾处,镜头来到了乔治的小儿子皮耶侯上学的学校,学生们正从课堂走出,有的三三两两坐在台阶上聊天,有的依靠在栏杆上等人,对镜头之外的摄像机丝毫没有察觉。最后他们纷纷离去,场面归于平静。这时,我不禁在想,这些孩子们所受的是什么样的教育,接受的是什么样的价值观,他们将回到什么样的家庭,今后将走上什么样的道路,开始什么样的人生,他们可曾注意到无处不在的目光,他们会怎样进行自己的表演。大幕已经拉开,每一个人都将是舞台上的主角。
    电影结束了,房间里一片漆黑,我忽然感到一阵恐惧和绝望,尽管我反锁了房门也拉起了窗帘,可仍然感到自己好像赤身露体的站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这房间外,不管是上帝还是佛祖,不管是道德传统还是上层建筑,在他们的注视下,我们都无从选择,也无处可逃。

     6 ) 评论Caché--每个人都是囚徒

    Cache (精选法汉、 汉法词典:隐藏的,躲藏处;Cache-cache:捉迷藏)


    我早就听说这部电影是一部关于偷窥的故事,所以对情节就有了一个先入为主的判断。应该就是片中的人如何把偷拍者揪出来吧。

    然而,我先是被记叙手法吸引;
    然后,我捂住嘴,和所有电影院里的人一起大叫了一声; 噢!!!
    最后,电影结束,我回到现实,更回到电影Cache!

    在处理故事时,电视画面起到了现实与影像的切换作用, 快进,倒退,一祯一祯的搜索,电视台的监视器, 数码编辑机;家中的电视,录像机;所有的现实场景和录像带所暴露的私密空间和个人的内心世界来回自由地跳跃。这一切都令我感到,主题呈现的是90%的原生态。我们的生活被有意或是无意地窥视,这不言而喻。我们大概已经习惯,就像明星必须和狗仔队作长期卓绝的斗争一样。

    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中国儒家常提的一个词:慎独。没有什么事情,是不为人知的;越想掩盖的秘密,越容易早早现出原形。当我们每个人独处的时候,一定会不自觉地给自己一个密闭和独立的空间。在这样的一个空间里,我们往往自由地做一些事,而且,我们以为这是自我的一个所在,他人无从知晓。所以,儒家提醒修行的人要慎独,慎独的人才能顿悟,不被假象迷惑。而片中的主人公,知名电视工作者乔治有一段见不得人的童年往事,他以为只有在他的梦中才会重温那些恐怖的场景,谁知道,录像带的出现,粉碎了他的幻想。接着,他对妻子安娜撒了谎,说去了407房间,却没有见到任何人。而后的录像带又一次证明他的愚蠢,他是被窥视了的。安娜呢,她和皮埃尔的暧昧,儿子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世界,本没有什么是秘密的。《像我这样的女子》里,西西写道:姑姑从来不写日记,她所有的话都说给她的听众。(姑姑是殡仪馆的化妆师)他们是最忠实的听众,也是最保密的听众。

    这部电影最有意义的是,它超越了原本字义的含义; 隐藏或是偷窥,它暗示我们该如何面对自己。几盘录像带给主人公带来的恐慌,不是因为真的暴露了他的什么重要隐私,而是迫使他直面他的生活。在录像出现之前,他做过的事情可以存档在心中;录像出现了,其他的人都会坐下来和他一同审视他的生活。不知情者并无从得知乔治的恐慌从何而来,只是简单地归结到个人生活被侵犯(这是电影的其中一个主旨而已)。事实上,乔治不得不对自己做一个深刻的剖析:他的得与失。

    我们在生活中都害怕开门的一霎那,门外无人,那种被威胁的恐惧, 只能用大声地叱骂来掩饰。
    我们在一路辛苦走来的途中,都是自己的囚徒,就像电影中的场景:乔治,Majid, Majid's son,逮捕Majid的警察,统统坐在布满栅栏的警车里,一路颠簸。
    可是,有些事情,真的可以像乔治那样, 用两片安眠药忘却在睡梦中么?!

     短评

    【B+】俩字概括:甩锅。小的方面说,是人类个体对自身错误的拒绝面对,大的方面说,是历史胜利者对失败者伤害的推脱。“隐藏摄像机”概念是让电影再上一阶的关键。故事完全可以用其他阴谋悬念建立怀疑,而人物关系一样成立。但摄像机的存在,一来让电影更具“审视”感,二来增添了不小观影趣味(再次重复的固定机位,让人忍不住怀疑是否是又一次“隐藏摄影”),三来对主题做了延伸,结尾处,童年的男主就像一台隐藏摄像机在暗处冷漠记录下自己所造成的一切。成年后,也是“某人”用摄影机在暗处记录下男主。无论是个人的罪孽,还是曾发生的历史,总归瞒不过去,天不知地不知,也有你知我知。摄影机谁放的?可能是内心始终无法面对自己的男主本人,可能是观察一切的上帝,或者是早就知晓秘密的妻子,又或者其实就是故人的复仇。都说的通,都不重要。

    6分钟前
    • 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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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年看了太多这样调子的电影,有点腻歪了,镜头克制平淡,剧情开放指代社会,切入点锋利诡异,看完后没有以前或畅快止不住笑意,或雨夜打开门凉风抚身的舒服。小时的谣言暗暗影射了60年代法国白人对阿裔的伤害,四十年后的这一代社会上层怀着愧疚指责下层的觊觎与窥视,下一代是否怎样和解还没有答案

    10分钟前
    • 牛腩羊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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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做功课,看的时候不知历史的映射,但之后回想还是觉得索然无味。习惯了阶级矛盾和中产琐事,再加上哈内克润物细无声的隐忍含蓄,好像拆俄罗斯套娃,明知道里面藏的是什么还非要打开一千层。摄像机是一把激化矛盾的刀子,是任何看似无关紧要却又不可避免的倒霉事儿。。。

    14分钟前
    • 囍弗斯
    • 还行

    也许是影片标题翻译偏差的缘故,许多人在哈内克的杰作Caché里把注意力放在了错误的地方:记录者的位置和目的并非重点,被记录下来的东西才是真正的恐惧源泉。影片展现了多层意义上的"遮掩",遮掩私生活、遮掩过往、遮掩秘密、遮掩历史,可遮掩毕竟不是抹去,小心这些鬼魂时不时跳出来成为恐怖的梦魇。

    15分钟前
    • brennteiska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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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外家里到处都是书。。。

    19分钟前
    • cocojamboo
    • 还行

    其实观众受到的折磨丝毫不比影片里的角色少,而我还就是很变态地看得浑身使劲,也是啊,电影本身不就是一种窥探别人生活的方式么⋯⋯没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就是要你了解总有人盯着你的这种莫大的恐惧。哈内克果然片子的结束镜头都是一样的,哎,老牛逼了。

    24分钟前
    • 米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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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看腻了中产阶级这些小破事儿了

    27分钟前
    • 何生生
    • 还行

    沿着无主的录像带朔流而上,寻找来自童年的黑暗根源,仅仅是定向的关注和潜意识深处的内疚,所谓精英阶层信任粉碎,理智崩溃,向弱者施暴。摄像机背后是谁,恐怕又是银幕之外的观者,让观众直接观看电影里的录像带真是天才之举,妖夜慌踪珠玉在前。哈内克才是彻头彻尾的,冷酷绝望到不带一点妥协的变态

    31分钟前
    • Accatt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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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主的职业身份设定很有意思,公共知识分子身兼电视节目主持,本身就要面对摄像机与社会大众的凝视,而主导人不详的隐藏摄像机,更是踏进他的生活疆界,窃入其内心暗场。相信我,这样一颗镜头,没有几个人能捱得住。

    34分钟前
    • Obt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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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强的政治隐喻,潜伏许久,一招毙命。早在十年前,迈克尔哈内克就毫不留情的揭开了白左的伪善面具。傲慢,是当下中产阶级最大的原罪,他们习惯站在以自我为中心的舒适区内,一边假扮无辜,一边感动天地。

    36分钟前
    • 嘟嘟熊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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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了狙击电话亭和《云破处》。看了一半觉得看懂了,看着看着又看不懂了,看完了也不知道是看懂了还是没看懂

    39分钟前
    • 理想多钱一斤啊
    • 还行

    叫我割雞喉,說我嚇壞你,我就在你面前把我自己割了。那一抹血紅,那一抹揮不去的法國與阿爾及利亞的糾結歷史,個人與社會,與家庭,以及個人內心的矛盾。其實還沒有太理解最後majid兒子跟George的對話有何深意?

    43分钟前
    • mm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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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录像带影像既否定所见的空间,又建构新的空间,《隐》中,建构—解构—建构即"观者"之不安,以悬疑代入,但后者却是全片中唯一毫无必要而焉指不详之物(也许是神圣者的在场),但《隐》并没有在处理中产阶级家庭与历史镜像的解构之后停止,电视中国际新闻或亦鲍德里亚式"拟象—政治"之喻

    45分钟前
    • 墓岛GRAVE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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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年前的噩梦原样复制,包装过的生活色厉内荏不堪一击,他停留在六岁的躯壳里经年未变,仇恨似乎从未消失,更悄然延伸到下一代,阿尔及利亚之战的背景意味深长;始终隐匿的「摄像机」以漫长静止的方式久久凝视,观之长久,「凝视」仿若拥有了自身的灵魂,才是最心悸的事。

    47分钟前
    • 欢乐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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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迈克尔哈耐克的电影总是凌驾于我的解读能力之上,必须要看很多影评才能领略的本片的真正强悍。。。说实话,影片悬疑诡异的剧情让我看着揪心,矛盾与疑问的不断呈现也让我看的头大。。。

    51分钟前
    • bay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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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部从无序到有序的偷窥电影,录像带就是一个希区柯克镜下的MacGuffin(每个人都感兴趣但并不重要)。窥探家庭的隐藏摄像不断被快进、暂停、后退,拆解出了一段难堪的往事,但那段事件背后的屠杀史并不是关键,镜头的焦点始终是那个在瞬间割喉的男人。

    53分钟前
    • 康报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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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刃封喉喷张的血流,并未清洗往事的清白,反而给彼方挥之不去的黑白梦魇多了一抹更加浑浊的浓稠。片尾的长镜头,台阶上下一代的重逢,是再回首,是泯恩仇,未知可否。

    56分钟前
    • Fleurs.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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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内克电影展 皮埃罗房里有一张齐达内海报,而齐达内是阿尔及利亚裔的。

    59分钟前
    • 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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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电影用一种晦涩的手法点出了四十多年前法国政府一段极为不光彩的过往 当然这不是电影唯一的主题 哈内克的强大在于把很多宏大的主题有机地融合在了一起 并且丝丝入扣 让人想一探究竟

    1小时前
    • Monsieur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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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内克最烦人的地方是从来不直抒胸臆,必须用尽全力思考,才能体察到他精心编织的意义网络。但一旦看到世界便再也不是之前那个世界了。他用“隐藏”两个字做了一篇论文,从家庭到国家再到摄影机本身,宣示了摄影机作为与人类平等的上帝的地位(有趣的是它既全知又失焦,既连续又断裂)。包罗万象。

    1小时前
    • 圆圆(二次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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